俩该溜子，只留俩眼珠子死死盯着墙根处一道缝隙。
缝隙那头，韩静抬手拢了拢湿发，不经意间轻抬右腿，玉足踩着木盆边缘，连腿肚上淡淡的绒毛都看得一清二楚。
“嘶……” 高个子该溜子倒吸一口凉气，喉结咕噜噜滚了两下，鼻尖已经隐隐发痒，忙用袖子蹭了蹭。矮个子更不济，攥着墙根的野草直哆嗦，嘴角挂着痴笑，眼看鼻血就要冲破防线。
铜盆里的水泛起最后一圈涟漪，韩静伸手去够搭在晾衣绳上的粗布浴巾，指尖刚碰到布料，院门外突然传来一声炸喝：“你们几个干啥呢？”
是路过的五保户李大爷，他扛着锄头路过，正好撞见俩小子鬼鬼祟祟的模样。高个子的好事被搅黄，火气 “噌” 地窜上来，转身就冲过去，蒲扇大的巴掌带着风，“啪” 一声脆响狠狠呼在李大爷脸上。李大爷踉跄着撞在墙上，锄头 “当啷” 掉在地上。
矮个子也红了眼，攥着拳头就要上前补揍。就在这时，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突然伸过来，稳稳钳住他的手腕 —— 韩季喘着粗气站在那儿，额角还沾着跑过来的汗珠，眼神冷得像淬了冰。
“二六，怎么回事？” 韩季的声音发紧，目光扫过墙根的缝隙，又落在脸色涨红的韩静身上，瞬间明白过来。
“他、他俩偷看我洗澡！” 韩静裹着浴巾躲在门后，声音又气又急，眼眶都红了。
一听 “初恋” 两个字，韩季的怒火彻底烧了起来。他反手一拧，矮个子疼得 “哎哟” 直叫，手腕几乎要被掰断。“偷看女人洗澡？你们俩的胆子是养肥了！” 他盯着高个子，突然冷笑一声，“前天中午半夜，老孙家的牛丢了，牛栏上那道脚印跟你脚码一般大，不是你干的？偷牛可是要坐牢的！”
高个子脸 “唰” 地白了，连连摆手：“不是我！你别血口喷人！”
“还有你。” 韩季又看向矮个子，声音压得更低，“杨二婶家的晾衣绳，是不是你整天趁没人往上凑？摸她晾的贴身衣裳，这事要是让她男人知道了，不得把你皮给活剥了？”
矮个子吓得腿都软了，顺着韩季的手往下滑：“这、这话可不敢乱说啊…… 季哥，我错了，再也不敢了……”
周围已经围了不少村民，指指点点的议论声让俩该溜子无地自容。韩季甩开矮个子的手，啐了一口：“滚远点，再让我看见你们干龌龊事，就送你们去派出所！” 俩小子连滚带爬地跑了，韩季这才转身看向韩静，语气瞬间软下来：“没事吧？”
韩静摇摇头，眼眶还是红的。看着眼前熟悉的脸，韩季的思绪却猛地被拉回五年前 —— 那是他永远不愿回想的噩梦。
那年夏天，韩家村的鱼塘一夜之间翻了肚皮。天刚蒙蒙亮，塘边就围满了人，水面上密密麻麻飘着翻白的鱼，阳光一照，那股子腥臭味直往人鼻子里钻。张大娘叉着腰骂骂咧咧：“肯定是族长家的饲料有问题！我家昨天还捞了两条三斤重的鲤鱼，今天全漂起来了！” 李大叔拎着一条死鱼甩在地上，鱼肚子鼓鼓的，显然是中毒死的。
村民们越聚越多，有人扛着木桶，舀了半桶死鱼就往族长家去。“走！找韩族长讨说法！饲料是他家的，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