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

霍亭山看着她紧张的样子,心里的疑虑更淡了几分。他指了指旁边衣架上的一件礼服:“今晚的压轴表演,你上。这件礼服,你换上。”

那件礼服是火红色的,丝绸材质,领口开得很低,刚好能露出整个肩颈。柳云生愣了一下,下意识地拒绝:“三爷,我只是个伴舞的,不能……”

“我说你能,你就能。” 霍亭山打断她的话,语气不容置疑,“快去换,表演快开始了。” 说完,他转身走到后台门口,背对着她,像是在给她留空间。

柳云生看着那件红色礼服,心里满是疑惑,却不敢违抗霍亭山的命令。她拿着礼服走进更衣室,手指抚过光滑的丝绸,深吸一口气,缓缓脱下练功服,换上了礼服。礼服很合身,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样,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和优美的曲线。

当柳云生走出更衣室时,霍亭山正好转过身。目光落在她的肩上,霍亭山的瞳孔猛地一缩 —— 在她左肩靠近锁骨的位置,那块指甲盖大小的红色胎记,正清晰地映入他的眼帘。

原来,他要找的人,一直在身边。霍亭山的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,有震惊,有庆幸,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。他看着柳云生,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弧度:“很好。走吧,该上场了。”

柳云生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,低头跟着他走上舞台。聚光灯打在她身上,红色的礼服在灯光下格外耀眼,而肩上的胎记,却只有霍亭山一个人能看清。他站在舞台侧面,看着她在舞台上跳舞,动作虽然有些生涩,却充满了生命力,眼神里的倔强与坚韧,和那晚他记忆中的模样一模一样。

表演结束后,霍亭山叫住了准备离开的柳云生:“跟我来。” 他带着她走到自己的车里,递给她一条毛毯:“外面冷,盖上。”

柳云生接过毛毯,小声说了句 “谢谢”。车里很安静,只能听到引擎的轰鸣声。霍亭山看着她,终于开口:“那天晚上,是你,对不对?”

柳云生的身体猛地一震,脸色瞬间变得苍白。她张了张嘴,却不知道该说什么。过了很久,她才轻轻点了点头,声音带着一丝颤抖:“是我。三爷,那天的事,谢谢您。我知道您只是为了救我,我不会纠缠您的……”

“我没有要你纠缠我。” 霍亭山打断她的话,眼神认真,“我只是想告诉你,我找了你很久。”

柳云生愣住了,抬头看着霍亭山,眼底满是疑惑。她不明白,像霍亭山这样的人,为什么会找她这个不起眼的女人。

霍亭山没有解释,只是发动了车子:“我先送你回家。”

车子行驶在夜晚的上海街头,路灯的光透过车窗,落在柳云生的脸上,忽明忽暗。她看着窗外的夜景,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几天前的事情 —— 那是她这辈子最黑暗的一天。

那天下午,柳云生正在房间里给母亲熬药。母亲身体不好,常年卧病在床,家里的开销全靠柳云生做针线活维持。突然,房门被推开,姨娘柳氏端着一碗糖水走了进来,脸上带着虚伪的笑容:“云生啊,你看你最近太累了,姨娘给你煮了碗糖水,快喝了补补。”

柳云生心里有些警惕。柳氏一向不喜欢她和母亲,总觉得她们母女俩占了柳家的位置。可看着柳氏递过来的糖水,她又不忍心拒绝 —— 毕竟是长辈。她接过糖水,刚要喝,就听到柳氏说:“对了云生,你母亲说想见你,在后门等你呢。你快去吧,糖水我帮你拿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