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逻辑完全混乱，却又带着一种偏执的笃定。林薇彻底懵了。
“不是……是你……是你让我滚的……”她声音发颤，带着哭腔，“是你把我的粥打翻……是你说的，别再打扰你……”
“我让你滚你就滚？！我打翻你的粥你就真的不送了？！”沈确几乎是咆哮着打断她，额角青筋暴起，“那你之前三个月的坚持算什么？嗯？算什么？！”
他猛地低下头，额头抵住她的额头，灼热的温度烫得林薇一哆嗦。他压低了声音，那声音里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颤抖：
“看着我每天接过苏婉的汤，看着我和她出双入对，你是不是在心里嘲笑我？嘲笑我像个傻子一样，被你用这种若即若离的手段耍得团团转？”
林薇：“？？？”
她彻底听不懂了。若即若离？耍他？明明被耍得团团转、卑微到尘埃里的是她林薇好不好！
【系统！系统！这怎么回事？！他是不是疯了？！】林薇在脑子里疯狂呼叫系统。
【检测到目标人物处于极端情绪状态，“黑化模式”已确认。逻辑认知出现偏差，将宿主的‘放弃’行为解读为更高阶的‘情感操控’。请宿主谨慎应对，避免刺激目标。】系统的电子音依旧冰冷，但似乎也带上了一丝……不易察觉的紧迫感？
谨慎应对？避免刺激？她现在被一头失去理智的雄狮按在墙上，怎么谨慎？！怎么避免？！
“我没有……”林薇试图解释，声音微弱，“我只是……只是觉得你不需要了……”
“不需要？”沈确猛地抬起头，眼神锐利得像刀，“你怎么知道我不需要？谁给你的权力替我做决定？”
他的目光死死锁住她，像是要将她剥皮拆骨，看清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。“林薇，告诉我，这三个月，你每天准时出现，又准时消失，看着我冷漠，看着我接受别人，你到底想干什么？嗯？欲擒故纵？让我习惯你的存在，然后再狠狠抽身，让我难受？你成功了！你满意了？！”
最后几句话，他几乎是嘶吼出来的，声音里带着一种破碎的绝望，和他此刻强势的姿态形成了诡异的反差。
林薇怔住了。
她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，这张曾经让她魂牵梦萦，后来又让她心碎神伤的脸。此刻，这张脸上没有了平日的冷峻和疏离，只有全然的失控和一种……她从未见过的，脆弱。
一个荒谬的、让她心脏狂跳的念头，猝不及防地钻进了她的脑海。
难道……沈确他……
并不是真的对她毫无感觉？
难道他那些冷漠和羞辱……背后另有原因？
这个想法太过惊悚，让她一时间忘记了害怕和疼痛。
而沈确，似乎将她的沉默当成了默认。他眼底的红血丝更重了，像是随时会滴出血来。他猛地松开了攥着她手腕的手，但没等她缓过气，那双大手却捧住了她的脸，力道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。
“说话！”他逼视着她，气息紊乱，“告诉我，你是不是从来就没真正想过要挽回我？这三个月，只是你的一场游戏？一场报复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