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人都傻了。
这叫什么？
贼喊捉贼？
不对。
是贼把赃物，放到了另一个贼的家里？
柳菲菲“噗通”一声，瘫坐在地上。
她完了。
这下不只是诬告同门了。
这是伙同他人，意图在宗门评比中作弊。
罪加一等再加一等。
何长老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。
“好！好得很！”
他指着柳菲菲，气得说不出话来。
李长老的脸色更黑了。
“把她给我拿下！还有，去查！给我查出光幕里这个人是谁！”
执法弟子立刻上前，架起已经失魂落魄的柳菲菲。
她不挣扎，也不叫喊。
只是目光呆滞，嘴里喃喃自语。
“不是的……不是这样的……他明明说……”
事情到这里，好像已经水落石出了。
我洗清了嫌疑。
柳菲菲自食恶果。
皆大欢喜。
我应该收起我的丹炉，拿着我的上品清心丹，去换取我的月度奖励了。
但是我没有动。
我的眼睛，还盯着那面溯源镜。
不。
是盯着溯源镜里，那最后一帧的画面。
那个鬼祟身影弹入柳菲菲炉中的那一小撮粉末。
那粉末，在光幕里，呈现出一种极其细微的、几乎无法察觉的灰白色。
那不是催灵粉。
我认识催灵粉。
提炼它的主要材料是“鬼枯藤”，磨成粉后，是纯白色，带着一点点阴冷的气息。
而光幕里的粉末，没有那种气息。
它更像……另一种东西。
一种比催灵粉，要恶毒一百倍的东西。
一种，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禁忌之物。
我的心，沉了下去。
这事，没完。
柳菲菲，可能不只是个愚蠢的嫉妒者。
她很可能，是个替死鬼。
而那个弹粉末的人，他的目标，或许从一开始，就不是我。
5
“李长老，请留步。”
在执法弟子要将溯源镜收起来的时候，我又一次开口了。
李长老转过头，眼神里带着一丝不耐烦。
“秦筝，事情已经清楚了，你还有何事？”
我知道，再纠缠下去，会显得我得理不饶人。
但这件事，已经超出了个人恩怨的范畴。
那粉末，不对劲。
我的丹道直觉，在疯狂地向我报警。
“长老，能否将溯源镜的画面，放大？”
我指着光幕里，那一小撮灰白色的粉末。
“我想再仔细看看那个东西。”
李长老皱起了眉。
“不过是作弊用的催灵粉，有什么好看的？”
他显然认为，这只是普通的弟子间内斗。
但我不能这么算了。
“长老，请相信一个丹修的直觉。”
我的语气，前所未有的严肃。
“我怀疑，那根本不是催灵粉。”
这话一出，连何长老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。
“不是催灵粉？那是什么？”
柳菲菲也猛地抬起头，惊恐地看着我。
“你胡说！那就是催灵粉！他给我的就是催灵粉！”
她像疯了一样大叫。
这一刻，我确定了。
她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。
她只是个被人当枪使的蠢货。
李长老看我的眼神变了。
他犹豫了一下，最终还是点了点头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