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...三殿下要的东西..."风声送来只言片语。
斗篷人突然转头，灯笼照见他腰间玉佩——三爪龙纹。
我踩断枯枝的瞬间，青黛突然尖叫着扑出来："有蛇啊！"
柳嬷嬷的灯笼猛地转向："谁在那里？"
"是奴婢！"青黛抖着裙子，"奴婢起夜看见条花蛇..."
"滚回房去！"柳嬷嬷的银簪抵住她喉咙，"再乱跑，剁了喂狗。"
天亮时青黛来梳头，铜镜里她眼睛肿得像桃子。
"小姐的胭脂该换了。"她打开新瓷盒，"夫人特意赏的..."
我抓住她手腕："嫡母给你多少砒霜？"
瓷盒啪地掉在地上，青黛跪着发抖："奴婢不知道有毒！柳嬷嬷说..."
门突然被推开。萧临渊披着外衫站在门口，脸色还是惨白的。
"夫人。"他声音温柔得吓人，"为夫教你认信鸽可好？"
青黛慌忙退出去。萧临渊反手锁门，从袖中掏出只灰鸽子。
"看腿环。"他捏着鸽子翅膀，"红环是军报，蓝环是家书..."
有只鸽子突然扑棱棱撞窗。我抓住它，腿环上赫然刻着三爪龙纹。
"将军府的鸽子..."我晃着腿环，"怎么会有皇子印？"
萧临渊眼神骤冷："你确定是三皇子？"
"昨夜密道口那人..."我话没说完，窗外传来柳嬷嬷的笑声。
"将军和夫人真是恩爱。"她隔着窗棂道，"老奴送参汤来了。"
萧临渊突然搂住我，嘴唇擦过我耳垂："喝一半，倒一半。"
汤碗递进来时冒着热气。我抿了口，舌尖尝到熟悉的酸苦。
"嬷嬷手艺真好。"我笑着递回碗，"将军也尝尝？"
柳嬷嬷死死盯着萧临渊喝汤的手。碗沿刚碰到嘴唇，他突然呛咳起来。
参汤全洒在锦被上，嘶嘶地蚀出几个洞。
"老奴该死！"柳嬷嬷慌忙去擦，"定是厨房混了醋..."
我拔下金簪搅了搅残汤："嬷嬷分不清砒霜和醋？"
萧临渊突然掐住我后颈："夫人怎么知道是砒霜？"
"闻出来的。"我直视他眼睛，"我娘教过，砒霜烧过有蒜味。"
柳嬷嬷的指甲掐进托盘："少夫人懂毒？"
"略通皮毛。"我转着金簪，"比如这簪子蘸了毒汤..."
她猛地后退两步。萧临渊突然大笑："嬷嬷怕什么？夫人逗你呢。"
等柳嬷嬷走了，他立刻推开我："你刚才想杀她？"
"杀她容易。"我捡起鸽子，"找到三皇子勾结北狄的证据更难。"
窗外突然传来扑翅声。又一只灰鸽子落在窗台，腿环闪着金光。
萧临渊展开纸条，脸色越来越沉："北狄三日后攻城。"
"将军现在信我了？"我扯开床板暗格，"解药和毒药，你选一样。"
他抓起瓷瓶闻了闻："七星海棠的解药？"
"和砒霜。"我拔出银针，"要么合作，要么同归于尽。"
院外突然响起青黛的尖叫。我们冲出去时，她正捂着流血的脸。
"谁干的？"我掰开她手，伤口已经发黑。
"柳...柳嬷嬷..."她抽搐着抓住我，"小姐快跑...他们要烧..."
轰隆一声，马厩方向腾起火光。
萧临渊拽着我往后门跑："密道！"
转角撞上提着油桶的柳嬷嬷。她皱纹里挤出笑："将军这是去哪？"
"杀你。"萧临渊的剑刺穿她肩膀，"二十年的账，该清了。"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