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儿五岁那年，我绑定了“亲情KPI”系统。
她每说一句“妈妈我爱你”，账户进账一万。
可她从不开口，直到系统警告：【KPI不达标，即将抹杀宿主】。
我疯了般求她，她却打开直播，对百万观众说：“家人们，今天教你们如何用沉默，逼疯一个母亲。”
第一章：冰冷的价码
我人生中第一笔“妈妈我爱你”的进账，是在女儿桃桃五岁生日后的第三天。
那天，我刚结束一场身心俱疲的加班，拖着快要散架的身体回到家，迎接我的不是女儿软糯的拥抱，而是空荡荡的客厅和保姆欲言又止的表情。桃桃把自己关在房间里，不肯出来。
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。自从一年前，我和她父亲那场撕破脸的离婚大战后，桃桃就像变了个人。从前那个像小太阳一样围着我的孩子，变得沉默、疏离，看我的眼神常常带着一种与她年龄不符的审视和……冷漠。
我叹了口气，习惯性地走到她紧闭的房门前，抬起手，却迟迟没有敲下去。我知道，里面不会有回应。
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门板的瞬间，一个毫无感情的电子音在我脑海中炸开：
【检测到宿主与目标对象血缘羁绊达到绑定标准……正在激活“亲情KPI”系统……绑定成功！】
【系统说明：目标对象（桃桃）每向宿主（林晓）表达一次真挚的“爱意”（语言或行为），即可兑换相应积分与现金奖励。基础表达“妈妈我爱你”，奖励积分100点，现金10，000元。更高级别的爱意行为将触发倍率奖励。】
【当前KPI：0/100（月度基础目标）】
【剩余时间：29天23小时59秒】
【警告：月度KPI未达成，宿主将被系统抹杀。】
我僵在原地，以为是过度劳累产生的幻觉。可眼前浮现的半透明蓝色光幕，以及脑海中清晰无比的声音，都在提醒我，这不是梦。
荒谬，绝顶的荒谬！亲情竟然可以被量化，被标价？爱与生存直接挂钩？
可当我的目光再次落到那扇紧闭的房门上时，一种冰冷的现实感攫住了我。抹杀？我会死？就因为桃桃不肯对我说一句“我爱你”？
我和桃桃的关系，早已降至冰点。前夫赵磊的挑拨，我长期忙于工作对她的疏忽，都像一堵厚厚的墙横亘在我们之间。让她开口说爱，比让我拿下年度最难搞的客户订单还要渺茫。
然而，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荒诞感。我深吸一口气，敲了敲门，声音带着自己都察觉不到的颤抖：“桃桃，是妈妈，开开门好吗？妈妈想和你聊聊。”
里面一片死寂。
我加重了力道：“桃桃！开门！”
“我睡了。”里面传来小女孩毫无波澜的声音，比电子音更冷。
接下来的几天，我尝试了各种方法。
我破天荒地请了假，带她去她曾经最爱的游乐场。她坐在旋转木马上，小脸紧绷，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，任凭周围欢声笑语，她就像个局外人。我买了一大堆昂贵的玩具和公主裙，堆满了她的房间。她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，说了声“谢谢”，再无其他。我学着食谱，亲手给她做她小时候最爱吃的糖醋排骨，结果烧糊了，她安静地吃着焦黑的肉块，没有抱怨，也没有丝毫动容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