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吃吗？”
我也不勉强，自顾自地用勺子舀了一勺，放到自己嘴里，“嗯，味道不错。你要是不吃，我可就都吃光了。”
说着，我又舀了一勺。
就在这时，肖恒的肚子不合时宜地“咕咕”叫了两声。
他的脸瞬间涨红了。
我忍住笑，将勺子又递到他嘴边：“就一口，尝尝看？”
他犹豫了很久，最终还是抵不過腹中的饥饿和食物的香气，飞快地张开嘴，将那口鸡蛋羹吃了下去。
入口即化，鲜嫩爽滑。
是他从未吃过的美味。
他愣住了，黑沉沉的眼睛里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亮光。
我趁热打铁，又喂了他一口。
“好吃吗？”
他抿着嘴，不说话，但喉结却轻轻滚动了一下。
我知道，他喜欢。
就这样，我一口，他一口，一碗鸡蛋羹很快就见了底。
喂完他，我拿出帕子，轻轻擦去他嘴角的蛋渍。
他的身体僵了一下，似乎很不习惯这样亲密的接触。
“好了，吃饱了。”
我站起身，收拾着地上的狼藉，“记住，以后不想吃什么，可以直接告诉我，不用砸碗。碗，也是要花钱买的。”
我没有训斥他，也没有追问他为什么砸碗，只是用最平淡的语气，告诉他一个最简单的道理。
肖恒低着头，小小的拳头攥得紧紧的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我知道，冰冻三尺，非一日之寒。
想让这只小刺猬卸下防备，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。
5.
接下来的日子，我彻底承包了千岁府的厨房。
我变着法地给肖恒做各种好吃的。
山药排骨汤，红枣枸杞粥，桂花糯米藕，还有各种精致的小点心。
我利用自己仅存的一些现代医学知识，在他的饮食里加入各种温补的药材，慢慢调理他亏空的身子。
起初，他依旧对我充满敌意。
我送去的饭菜，他要么不吃，要么就故意打翻。
但我从不生气，只是日复一日地坚持着。
打翻了，我就重新再做一份。
不吃，我就放在他门口，等他饿了自己出来拿。
渐渐地，他打翻饭菜的次数越来越少，也开始愿意吃我做的东西了。
虽然他依旧不和我说话，看我的眼神也依旧冰冷，但我知道，有什么东西，正在悄悄地改变。
而对于肖珏，我采取了另一种策略。
我知道他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。
是情报，是盟友，是重新回到权力中心的机会。
于是，我开始“无意中”向他透露一些未来的信息。
比如，某位看似忠心耿耿的大臣，其实是太子的人。
比如，下个月江南会发大水，朝廷需要派人赈灾，这是一个捞取功绩和民心的好机会。
再比如，皇帝最近在为边疆的战事烦心，而我知道一种新的炼钢方法，可以大大提高兵器的质量。
我将这些信息，写在纸条上，夹在我每天送去的食盒里。
肖珏从不回应，那些纸条也如同石沉大海，杳无音信。
但我知道，他都看到了。
因为我发现，府里的番子，开始频繁地外出，而肖珏书房的灯，也常常亮到深夜。
他在布局。
他在利用我给他的信息，一步步地，将自己从泥潭里拉出来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