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一边说，一边观察夜砚的表情，生怕他有不满意的地方。他听得很认真，偶尔会皱起眉头，提出一两个问题，比如推广资源的具体投放时间、版权分成的结算周期，我都一一耐心解答，还把提前准备好的推广计划表拿给他看。
中途，他指着 “后续作品优先权” 这一条，说：“这条我想修改一下，要是你们对新作品的推广方案不满意，我有权选择其他平台。”
我立刻点头：“没问题！这个我们可以改，我现在就打电话跟法务确认。” 说完，我当场拨通了法务部同事的电话，把夜砚的要求说了一遍，同事在电话里说：“可以修改，只要在合同里注明‘双方就推广方案未达成一致时，作者有权终止优先权’就行。”
我把法务的回复告诉夜砚，他满意地点点头，拿起笔，在合同上签了字。
“陈默，” 签完字，他放下笔，看着我，语气诚恳，“其实这一个月，你做的事我都看在眼里。起点、晋江的编辑也找过我，他们开的条件比极光还好，有的甚至承诺给我定制推广方案。但我觉得，跟你合作，踏实。”
他顿了顿，继续说：“我写文五年了，之前也签过平台，那些编辑一开始说得好听，签完后就不管了，推广资源不到位，有问题也找不到人。可你不一样，你会认真看我的文，会跟我聊剧情，会帮我解决生活上的麻烦。我觉得，一个能把作者放在心上的编辑，比再好的条件都重要。”
听到这话，我眼眶一下子就热了，鼻子酸酸的。这一个月的辛苦，熬的夜、跑的路、受的委屈，在这一刻，全都值了。我攥着签好的合同，手都在微微发抖，说：“夜砚老师，谢谢您的信任！我保证，以后一定会好好维护您的作品，不会让您失望的！”
他笑了笑，拿起桌上的冷萃咖啡，喝了一口：“不用叫我老师，叫我夜砚就行。合作愉快。”
“合作愉快！”
从咖啡馆出来，阳光正好，洒在老胡同的青石板路上，泛起温暖的光泽。我拿着签好的合同，几乎是一路跑回公司的，心里的喜悦像要溢出来一样。
刚进办公室，同事们就围了上来。张昊第一个凑过来，一脸好奇：“默哥，成了吗？看你这表情，肯定成了吧！”
我笑着把合同举起来，声音都带着笑意：“成了！《银河防线：奇点》，咱们公司的了！”
办公室里一下子炸开了锅，大家都围过来看合同，七嘴八舌地议论着：“太好了！这下咱们部门年底的奖金有指望了！”“陈默，你可太牛了！居然能签下夜砚！”“我早就说过，默哥肯定能行！”
林薇也走了过来，看着合同，脸上挤出一丝笑容：“陈默，不错啊，总算没白费功夫。”
我没跟她多计较，现在心里全是喜悦，根本没空理会那些小心思。我累得不行，只想赶紧趴在工位上歇会儿，这一个月熬的夜、跑的路，这会儿全都化作疲惫涌了上来，眼皮重得像灌了铅，连手指都懒得动。
可我刚趴在桌子上没两分钟，肩膀就被人轻轻拍了一下。我迷迷糊糊地抬起头，看到部门主管刘姐站在我身边，她脸上挂着惯有的微笑，眼神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意味：“小陈啊，你跟我来趟办公室，有点事跟你说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