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“它”是什么？十三楼那片黑暗里到底有什么？怎么还？他一无所知。
又是一个凌晨三点。
林伟蜷缩在床上，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，像一只受惊的鸵鸟。他知道，那个时刻又要来了。
果然。
“咕噜噜……咕噜噜……”
声音响起了。这一次，异常清晰，仿佛就在枕边盘旋。他甚至能感觉到一股冰冷的、带着霉味的气息吹在脸上。
他绝望地闭上眼。
滚动声慢了下来，一下，一下，仿佛硬币在用尽最后的力气滚动。
最后，“哒。”
一声极其轻微的碰撞声。
声音，停了。
这一次，不是消失在远处，而是真真切切地，停住了。就停在了他的枕头边。近在咫尺。
林伟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。房间里陷入了绝对的、令人窒息的寂静。他能听到自己血液冲上头顶的轰鸣声。
几秒钟后，或者一个世纪那么长。
一个声音，贴着他的耳廓，响了起来。
那是一种极其干涩、沙哑的声音，像是生锈的金属在摩擦，又像是喉咙里堵满了灰尘，每一个字都带着冰冷的寒意和一种难以言喻的……贪婪。
“你……捡了……我的……买路钱……”
林伟猛地睁开眼！
黑暗中，他看不到任何形体，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，枕头边，有什么东西存在着。一股冰冷的、实质般的恶意，紧紧包裹着他。
那沙哑的声音，再次响起，带着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满意：
“债……该还了……”
声音落下的瞬间，林伟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从头顶瞬间蔓延到脚底，四肢百骸像是被冻僵，连动一根手指头都做不到。他想尖叫，喉咙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，只能发出“嗬嗬”的、濒死般的抽气声。黑暗中，他瞪大的眼睛什么也看不见，但那种被什么东西紧紧盯住、甚至贴脸感知的感觉，强烈得让他几乎崩溃。
那存在似乎很享受他的恐惧。冰冷的、带着腐朽气息的“注视”在他脸上停留了几秒，然后，压力稍稍减退，但那股寒意依旧弥漫在空气中，如同严冬提前降临了这个小小的房间。
“明晚……子时……”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，语速缓慢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，“带上它……到捡起它的地方……”
“一个人来。”
最后四个字，像是冰锥，狠狠扎进林伟的耳膜。
说完，那彻骨的寒意开始消退，如同潮水般退去。房间里凝固的空气似乎重新开始流动，窗外遥远的车流声重新传入耳中。压迫感消失了，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极度恐惧下的幻觉。
但林伟知道不是。他的身体依旧僵硬冰冷，心脏狂跳得像是要炸开。他像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