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鸢池!”我一个翻身从地上坐起来,又冲到了他的怀里,死死抓着他的衣襟,顺带把那粗布褂子踩得全是毛球和脚印。
“你竟然敢扔本大王,你是不是想造反!”
少年低头看我,嘴角终于憋不住勾起个笑,伸手把我重新抱进怀里,指腹轻轻揉着我刚才摔疼的屁股。
“谁让某只小懒猫一睡就是十八年,醒了还只知道使唤人。”
我这才后知后觉——旁边的小房子落了层薄灰,摇椅上的垫子都褪色了,那些没喝完的酒坛,早空得只剩层泥。
合着我醉晕过去,直接睡过了十多年?
怪不得他看着长大了不少,原来是等了我这么久。
心里那点火气顿时消了,反而有点心虚。
我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脸颊,声音放软,还是“唧唧”的调子,却带着点讨好:“那……那不是酒太好喝了嘛。”
他哼了一声,却把我抱得更紧了点,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挠着我的下巴,那是我最舒服的地方。
“饿了没?”
他问,声音里带着点无奈,还有点藏不住的温柔。
我立刻点头,小肚子配合地“咕噜”叫了一声。
他果然没封记忆。我心里偷乐。
本来还等着我来哄,结果还不是得乖乖伺候我,啧啧,这波是他亏了。
不过看在他眼神那么温柔的份上,本大王就不跟他计较了。
“跟我回家吧,给你做好吃的。”
“好呀好呀!”
少年抱着小猫咪回家喽!
2
春日的风带着暖意,吹得田埂上的野花簌簌摇晃。
鸢池抱着我准备回家,他背着简单的行囊,我蜷在他肩头的布袋里,尾巴尖时不时扫过他的脸颊。
“前面好像有热闹。”他忽然停下脚步,侧耳听着前方传来的兵刃相接声。
我立刻支棱起耳朵,果然听见“叮叮当当”的碰撞声,还夹杂着几声怒喝。
忍不住用尾巴拍了拍他的怀里脸颊,他伸手摸了两下我的尾巴,加快脚步往前赶。
转过一道矮墙,就见路边空地上围了一群人。
中间两个身影正与几个蒙面人缠斗。
那是一对年轻男女,男子白衣胜雪,长剑挥舞间寒光凛冽;
女子红衣似火,手中双鞭如灵蛇出洞,两人配合默契,与那蒙面人打得有来有回。
“好功夫!”围观的人里有人喝彩。
我也跟着“唧唧”叫“好!好!”
蒙面人头头见势不妙,虚晃一招泥鳅似的,竟然突破了那白衣男子的防线。
“嘿嘿,小儿再练练!”
转身欲跑。
我拍了拍鸢池的肩膀。
他捡起一个小石子,“啪”的一下打在了蒙面人头头的腿上。
那蒙面人头头直直的掉到了地上。
一动不动。
我纳闷了,不至于死了吧。
“池池,快去看看,是不是死了,你不行啊,这么久不见,技术下降了。”
我有点幸灾乐祸。
那白衣少侠却略快一步,长剑直指为首那人的咽喉,气势迫人。
其他蒙面人见状不敢再硬拼,扔下肩上的包袱,狼狈地逃进了树林。
只剩下一个头头还躺在地上。
红衣女子上前捡起包袱,递给旁边一个哭哭啼啼的镶金戴玉的公子哥:“喂,都抢回来,看看少了没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