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扯了扯嘴角，只说被他们的爱情感动了。
借着补妆的机会。
傅莹莹盯着化妆镜里我泛红的双眼，突然说起她和卫卓的恋爱经历。
一年前，她在校招宣讲会上一眼相中当时负责现场招聘的卫卓。
于是她找关系成为了卫卓手下的实习生。
不到一个月，两人迅速坠入爱河。
我听着傅莹莹不断描述卫卓对她有多好，心痛得无法呼吸。
原来卫卓天天挂在嘴边的那个实习生就是傅莹莹。
卫卓和我抱怨新来的实习生笨得要死，却耐心地陪她在公司加班到凌晨。
他说00后实习生除了哭啥也不会，却在她闯祸时吻掉她眼角的泪，陪她向客户道歉。
他说实习生效率太低连累他一起加班，结果是和她在上演办公室play……
太多太多以往不曾注意的事情，在傅莹莹满怀幸福的描述中一一重叠。
她带着三分炫耀四分鄙夷的语气问我：
“虽然他在我之前，还有一个前女友，但他说30岁的老女人看了就让人倒胃口，毫无兴趣。”
“毫无吸引力的身体确实很难让人保持爱意，你说呢淑妍姐？”
我闭了闭眼，咽下喉间泛起的腥甜。
点了点头。
傅莹莹得意地抿了抿口红。
突然看向我包里那只口红小样，意味深长地说卫卓上礼拜给她送了这个品牌全系列的口红礼盒，赠送的口红小样被她当垃圾扔了。
那一瞬间，包包好像变成了一个烫手的炸药包。
卫卓提前送我30岁生日礼物，竟然是被人扔掉的赠品！
滚热的泪珠砸在手上，我才惊觉自己竟然在傅莹莹面前落泪，赶紧背过头去抹掉。
接下来的一天时间里，我仿佛成了一个毫无知觉的拍摄工具。
民政局门口宣誓台豪车内外结婚证特写……
傅莹莹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，不断指挥我拍摄更多场景。
我盯着那两本大红色的证书，心中逐渐由愤怒变得麻木。
卫卓的眼睛一直黏在傅莹莹身上，就像我拍过的前998位新郎那样。
专注，深情。
直让我犯恶心。
拍到民政局都下班了，傅莹莹小手一拍，兴奋地提出要去他们的新房也拍一些。
我呼吸一滞。
赔不起高达百万的违约金，我只能和他们一起前往婚房。
路上，我坐在后排。
傅莹莹坐在副驾上，每经过一个红灯，她就会捞过卫卓和他激情舌吻。
我死死掐着指尖，闭眼不去看他们拙劣的表演。
可即使闭上眼，两人的喘息和搅弄的水声仿佛在我耳边回荡。
下车时，傅莹莹的口红都晕染到锁骨以下了。
她羞涩又得意地抱怨卫卓：“你怎么比昨天还疯？”
卫卓眼眸一深，甜言蜜语不要钱似的往外崩。
我们相恋这么多年，他连“我爱你”都很少说。
每当我抱怨他不解风情，他总说快奔三的人了能不能不要那么轻浮。
原来他不是不会说情话，只是不会对我说。
他们的婚房在海城富人区，半山腰上的独栋大别墅。
一进门，撕碎的衣服，从门口一路延伸到沙发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