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他妈简直是让我去送死!
可不去,两天后就是我的死期!
绝望像潮水一样淹没了我。我后悔了,肠子都悔青了。为什么我不听老人的话?为什么非要逞能?
接下来的两天,我度日如年,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油锅里煎。我按照王奶奶的指点,偷偷准备了她要的东西:一壶黑狗血,一捆浸了油的绳子,还有一把锋利的匕首。
七月十四,晚上。我躺在床上,瞪大眼睛看着天花板,根本睡不着。窗外的风一声紧似一声,听起来就像那个女人在哭。偶尔有野猫叫春,声音凄厉得像鬼嚎。
后半夜,我迷迷糊糊间,又感觉床边站着个人。冰冷的呼吸喷在我脸上,带着那股熟悉的土腥味。一只冰冷僵硬的手,轻轻抚摸着我的脸颊。
“郎君……明日……就是吉时了……”
“我来……接你……”
我吓得心脏骤停,猛地睁开眼——床边空空如也,只有月光透过窗户,在地上投下惨白的光斑。
但那股阴冷的气息,却久久没有散去。
七月十五,终于来了。
这天,村里格外安静,连狗都不怎么叫了。家家户户早早关门闭户,门口撒上石灰,插上桃枝。整个村子弥漫着一股无形的紧张和恐惧。
我把自己关在屋里,看着太阳一点点西沉,夜幕如同巨大的黑布,缓缓笼罩下来。心跳得像擂鼓,手心里全是冷汗。
晚上十点,子时将近。
我背上准备好的东西,深吸一口气,推开门,走进了浓得化不开的夜色里。我必须去后山,找到那座废弃的娘娘庙,找到鬼新娘的尸骨所在。
我知道,这将是我一生中,最漫长、最恐怖的一夜。
生死,就在此一举。
月光被乌云遮住,山路漆黑一片。手里的手电筒光柱摇晃不定,像一只惊恐的眼睛。每一声虫鸣,每一阵风吹草动,都让我心惊肉跳,总觉得那个穿红嫁衣的身影,就跟在我身后。
终于,那座破败的娘娘庙,如同一个巨大的、蹲伏的怪兽,出现在视野里。庙门像一张黑洞洞的嘴,等待着将我吞噬。
我站在庙门口,双腿发软,几乎要瘫倒在地。庙里比上次来更加阴森,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香烛和腐朽的味道。
王奶奶说,鬼新娘的尸骨,最可能埋在庙后那棵老槐树下。因为槐树招鬼,是极阴之地。
我绕到庙后,果然看到一棵巨大的老槐树,枝叶虬结,像一把撑开的鬼伞。树下,有一个微微隆起的土包,不像坟,但看着就让人不舒服。
就是这里了!
我放下背包,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铁锹,咬了咬牙,开始挖。
泥土很潮湿,带着一股腥味。一锹,两锹……我拼命地挖着,汗水混合着泪水往下流,恐惧和求生的欲望交织在一起。
突然,铁锹碰到了什么硬物!
我心里一紧,小心地扒开泥土——下面露出一角鲜红色的布料!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