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识到人还在,她立马住口,讪讪一笑:“有状元郎做见证,这婚事更体面!”
很快婚事定下。
下个月十五,满打满算不到半个月。
一直没说话的沈青突然开口:“翻新屋子也来不及,不如住进驿站从那出嫁。县令那边我来说,就当是赔罪。”
我本想拒绝,小乞按住我肩膀,“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,多谢状元郎好意。”
收拾行李时,我问小乞:“沈青那人最是睚眦必报,我总觉他不安好心,你为何应下来?”
“娘子放心,兵来将挡,我不会让你有事的。”
看着他的笑,我的心莫名安定下来。
官家的屋子住着确实舒服。
赵婉柔听说我真的要嫁给乞丐,上门“劝慰”道:
“阮姐姐,虽然被休非常丢人,但你也不用这么自暴自弃~”
“姐姐的嫁衣可备好了?我那倒有几匹用剩的杭绸……”
我铺着床,头也不抬:“不劳赵小姐费心,小乞给我准备了。”
她夸张地笑道:“他,一个乞丐能准备什么?莫不是从哪个坟头扒来的寿衣?或是捡了别人丢的破布头?”
话音刚落,小乞抱着个描金红木箱迈进门来。
打开一看,里面整齐放着缎面很好的红嫁衣和软底鞋。
赵婉柔的讥笑在看清盒子里的东西时僵在脸上:寸锦寸金的云霞缎,饰有珍珠的蜀绣软底鞋——
都不是一个卑贱的乞丐能拿出的。
她目光移至小乞,此刻洗净脸的小乞剑眉星目,鼻若悬胆,让她莫名觉得有几分熟悉。
赵婉柔强撑着挤出一个笑容:“姐姐好福气,我还有些事,先走了!”
等人走后,我拉着小乞急忙问:“你从哪弄来的,可不能……”
他温柔捂住我的嘴,“放心,都是正经来路,等时机到了,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的。”
小乞总有让人安心的力量。
大婚前一天,我和小乞正在商量婚后出行计划。
屋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。
赵婉柔和沈青带着官差闯进来。
“赵小姐的钗子被偷了,给我仔细搜!”
我和小乞被扣住,眼睁睁看着官差从小乞床下木箱中搜到了金钗。
“证据确凿,给我押到公堂听审!”
5
公堂外,围观的百姓指指点点,议论声此起彼伏。
"听说这乞丐偷了官家小姐的金钗!"
"啧啧,果然狗改不了吃屎,乞丐就是乞丐!"
"那阮家丫头也是瞎了眼,放着状元郎不要,偏要嫁个贼骨头!"
赵婉柔站在公堂中央,得意地晃着手中金钗:"大人,这可是御赐之物,不说价值千金,就是钗子背后的意义,这件事也不能轻易翻篇!"
县令冷汗冒出,惊堂木一拍。
“大胆刁民,证据确凿,还有何话说!来人啊,拖下去先打三十大板!”
“等等,县令大人,我还有话要补充。”
沈青起身,居高临下地瞥了我一眼。
“沈状元请讲。”
“赵小姐平常不怎么离开房间,这乞丐定是找准屋内没人的时机行事,这就需要有人配合引诱赵小姐离开……”
我震惊地抬头,声音因愤怒而颤抖:“沈青,你不要血口喷人,这几天我和小乞的行动时时刻刻都有外人盯着,我们不可能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