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工地?”我突然想起赵建国是工地老板,“会不会是刘老四的工地?”
刘老四叫刘建军,是赵建国生意上的死对头,两人因为一个项目抢了半年,上个月还在工地上打了一架,这事队里的人都知道。
老陈立刻联系了辖区派出所,让他们去刘老四的工地调查。派出所的同事反馈,刘老四昨天下午没去工地,听说要去外地。“不好!他要跑!”老陈一拍桌子,立刻申请了布控,在高速路口、火车站、机场都安排了人手。
我和老陈带着几个同事,开车往高速路口赶。路上,老陈跟我说:“刘老四这人狡猾得很,肯定不会坐火车飞机,大概率是开车走高速,往河北方向逃。”
果然,下午一点多,高速路口的同事传来消息,发现了刘老四的车——一辆灰色的面包车,车牌被遮挡了,正准备上高速。我们赶紧赶过去,到的时候,同事已经把车拦下来了。
刘老四坐在驾驶座上,看到我们过来,想开车撞人,被同事用警棍砸了车窗,才老实下来。他被拽下车时,还在大喊“我没杀人!你们凭什么抓我!”,可当老陈把那包带毒的烟和监控录像摆在他面前时,他的脸瞬间白了,再也说不出话。
审讯室里,刘老四一开始还抵赖,可在证据面前,最后还是招了。他说赵建国抢了他的项目,还找人砸了他的工地,他气不过,就雇了人杀了赵建国。后来听说张强是目击证人,怕他把事情说出去,就想杀了张强灭口,昨天下午去张强的小区,趁他不注意,在他门口的烟盒里换了几支带毒的烟。
案子就这么破了。
我拿着结案报告,站在队长的办公室里,心里五味杂陈。队长叫李建军,四十多岁,以前对我挺看重的,我闯祸后,他虽然没骂我,但也没为我说过话。他看着报告,脸上青一阵白一阵,手指在桌子上敲来敲去,好半天才清了清嗓子:“苏晴啊……这次……嗯……表现得很敏锐,立了功。看来在证物室……也没完全把业务放下。这样,你先回队里帮忙,具体岗位嘛……我们再研究研究。”
我点了点头,没说话。我知道,这不是我的功劳,是那本笔记本的功劳。如果没有它,张强早就死了,案子也破不了。
回到临时安排的工位,我迫不及待地翻开笔记本。在【干预成功】那行字下面,果然又浮现出了新的字迹:
【观测者满意度+1%。解锁能力:死亡片段预览(模糊)。】
观测者?满意度?这到底是什么东西?!我感觉自己就像个被拴在舞台上的提线木偶,台下坐着个看不见的观众,我的生死挣扎,不过是为了换他百分之一的“满意度”。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寒意裹住了我,我把笔记本塞进抽屉,锁了起来,好像这样就能摆脱那种被监视的感觉。
就在这时,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在旁边响起:“姐姐……”
我抬头一看,是个小姑娘,穿着洗得发白的碎花裙子,扎着两个小辫子,眼睛很大,却没什么神采——是张强的女儿,小雅。之前张强跟我们说过,小雅有自闭症,不怎么说话,一直跟着他妈妈生活。她怎么会来警局?
小雅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画纸,低着头,慢慢走到我面前,把画纸递给我。我接过画纸,上面是蜡笔涂鸦,线条很幼稚,却有种诡异的准确。画里有三个模糊的人影,一个男人正把什么东西塞进一包烟里,旁边站着一个女人,还有一个小孩——看起来像小雅自己。背景的窗户轮廓,正是张强家公寓的窗户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