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这时,一声尖锐的哨响划破夜空,更多的火把从四面八方亮起,将他们重重包围。为首者,正是铁山城刺史的心腹,校尉王横。
他狞笑道:“果然来了!太师神机妙算,你们这些逆贼,今日插翅难飞!”
他们以为的“正义之举”,早已落入圈套。官府的清剿是假,引他们入瓮是真。而引导他们踏入陷阱的,正是看似提供帮助的林啸月。
“被卖了!”韩江怒吼,目眦欲裂。
血战爆发,突围变得异常艰难。石勇为保护众人,身中数箭,鲜血染红衣襟。正当白素雪等人陷入绝境时,赵贞突然从阴影中闪出,喊道:“跟我来,这边有缺口!”
众人不疑有他,紧随赵贞冲向一条狭窄巷道。然而,就在韩江经过赵贞身边的瞬间,赵贞手中短剑如毒蛇般刺出,精准地捅入了韩江的后腰!
“你!”韩江难以置信地回头。
赵贞脸上再无平日的冷静,只有狰狞:“韩大哥,对不住了!太师许我的,比你给的更多!”
最信任的谋士,竟是埋藏最深的钉子。联盟从内部被撕裂,濒临崩溃。
3
韩江重伤,队伍士气彻底崩溃。幸得阿雅拼命施毒,柳明凭借高超轻功断后,众人九死一生,才逃到城外一处废弃的山神庙。
庙内,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。韩江躺在干草上,气息微弱。阿雅正在为他处理伤口,脸色凝重。石勇简单包扎后,沉默地坐在角落。柳明不停地咒骂着林啸月和赵贞。白素雪看着奄奄一息的韩江,心中充满了悔恨与愤怒。
“都是我……轻信了林啸月……”她喃喃道。
突然,庙门被推开,林啸月去而复返。他浑身是血,有自己的,更多是别人的。他手中紧紧攥着一个牛皮纸袋。
“滚!”柳明拔剑就要上前。
林啸月没有抵抗,任由柳明的剑尖指向自己咽喉。他将牛皮纸袋扔到白素雪脚下,声音疲惫而沙哑:“看看这个。”
白素雪迟疑地捡起纸袋,抽出里面的信件。借着微弱的火光,她越看脸色越白,手指微微颤抖。
信上是铁山城刺史与朝中“张太师”的密函往来,清晰记载着如何将边境粮草、军械秘密贩卖给敌国,如何打压知情者,以及……如何构陷前任边军斥候队长林啸月,并将其满门屠戮的指令。
“这……这是真的?”白素雪声音发颤。
林啸月眼中是刻骨的仇恨与悲痛:“我全家七口的性命,只因为我无意中截获了第一批走私的清单。他们不仅是狗官,是国贼!我引你们入局,是想借你们吸引注意力,方便我潜入刺史书房盗取这些证据。赵贞的身份,我早有猜测,但不确定,只能将计就计……”
林啸月的“背叛”,是为了揭开更大的黑幕。个人的仇恨与国家的危机相比,显得如此沉重。他的欺骗,背后是血海深仇和孤注一掷的决绝。
庙内一片寂静。愤怒逐渐被震惊和一丝理解取代。韩江虚弱地睁开眼,看着林啸月:“所以……你一开始就在利用我们……”
“是。”林啸月坦然承认,“但我没想到赵贞会直接对你下手。这是我的错。现在,证据在此,你们可以杀了我报仇,也可以……选择相信我,一起扳倒真正的罪魁祸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