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知道的,还多着呢。」
贺晚死死地盯着我,眼神里充满了惊疑和怨毒。
半晌,她咬着牙,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:「我们走着瞧!」
说完,她带着人愤愤地离开了。
房间里恢复了安静,我却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,瘫软在地。
「看到了吗?」贺洲的声音在我脑海里响起,「这就是力量。跟着我,我能让你把所有欺负过你的人,都踩在脚下。」
我的心脏,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。
3.
贺晚的偃旗息鼓,只换来了短暂的安宁。
真正的大麻烦,很快就找上了门。
三天后,贺洲的叔叔,贺氏集团现在的掌权人贺建成,召集了所有贺家人,在静园的客厅开会。
我也被「请」了过去。
巨大的客厅里,长长的红木餐桌旁坐满了人。
为首的贺建成一脸悲痛,他的儿子贺睿和女儿贺晚坐在他身边。旁支的叔伯们也都表情严肃。
我像个误入狼群的羔羊,被安排在最末尾的位置,坐立难安。
「今天请大家来,是想商量一下阿洲的身后事。」贺建成叹了口气,声音沉痛。
「医生已经下了定论,阿洲醒过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。与其让他这样痛苦地活着,不如……让他有尊严地离开。」
我心里一惊,他们要放弃治疗?
「爸说得对,」贺睿立刻附和,「我们不能这么自私,让大哥一直受罪。」
贺晚甚至还挤出了几滴眼泪:「哥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,肯定也不想自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。」
一唱一和,虚伪得令人作呕。
「小妈,」贺建成看向我,眼神锐利如刀,「你是阿洲的妻子,这份放弃治疗的同意书,理应由你来签。」
一份文件被推到我面前。
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,带着不容拒绝的压迫感。
我的手在发抖。
签了它,就等于亲手杀死了贺洲。
「别签。」贺洲的声音在我脑海里响起,冷静得像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,「告诉贺建成,瑞士银行保险柜里那份关于『南湾地块』的阴阳合同,他也不想要了吗?」
我深吸一口气,抬起头,迎上贺建成虚伪的目光。
「叔叔,我不能签。」
贺建成的脸色沉了下来:「唐晓,你这是什么意思?难道你想看着阿洲一直痛苦下去?」
「当然不是。」我按照贺洲的指示,一字一句地说道,「我只是觉得,贺洲哥哥福大命大,说不定哪天就醒了。毕竟,他手上还握着很多重要的东西,比如……瑞士银行保险柜里,那份关于『南湾地块』的阴阳合同。」
「啪」的一声,贺建成手里的茶杯重重地磕在桌上。
他死死地盯着我,眼神里不再是悲痛,而是裸的震惊和杀意。
「你……在胡说什么?」
「我有没有胡说,叔叔心里最清楚。」我攥紧了拳头,指甲深深陷进肉里,「如果贺洲哥哥现在出事,那份合同万一被曝光……贺氏集团的股价,怕是会很难看吧?」
整个客厅死一般地寂静。
所有人都被我这番话镇住了。
贺建成父子俩的脸色,更是难看到了极点。
他们怎么也想不通,一个他们眼中一无是处的乡下丫头,怎么会知道如此核心的商业机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