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我的皇帝父亲只当了六个月的皇帝就借着生病走了,说是要去修仙,我觉得他疯了,他说他就去一段时间,等事情解决了就会回来,如果不想回来了,还是会回来传位给我的。
于是,不过一年的时间,我从不知前路生死的人变成了临朝摄政的太子,太后和中书令辅政。
也是这一天,我认识了沈既。
那是个笨蛋。
因为他直接在朝堂上说我年纪小不堪大用,说太后是女子不该临朝称制,说人牝鸡司晨。
我觉得他有病,太后是我那个便宜皇帝爹的生母,和现在这个权倾朝野的中书令是亲兄妹,沈既是雍王世子,雍王是大周唯一的异姓王,凭赫赫战功得封王爵,结果居然生了这么一个笨蛋。
我的皇帝父亲叫姜琰,我还见过我那位去修仙的皇叔,那位七皇叔叫姜溯,他给了我礼物,为人阳光开朗,据说他是姜琰的亲弟弟,我有点怀疑。
因为他们性格太不像了。
通过沈既,我现在信了。
我处死雍王府里那些撺掇沈既的幕僚,把人关了几个月的禁闭,让人去宫学好好学习。
第二年的年关,雍王回京述职,我将人找了过来,看着他被雍王胖揍了一顿,我觉得有意思,就看了许久,甚至在雍王打累了的时候,给他送了杯茶润润嗓子。
「王爷,辛苦了。」
我这话绝对十二万分的真心实意,毕竟有沈既这么个呆瓜当儿子,肯定很心累。
雍王喝完茶之后,向我道了许多声的对不住。
人走了,但是没把沈既带走。
我看着背上都是伤痕的沈既,有点纳闷:「你当初被诓着出言不逊,孤和皇祖母还有中书令都不在乎,日子都过去这么久了了,他怎的还打得这般狠?」
沈既哭唧唧:「宫学考试,我是倒数第一!」
然后,我看着面前一个十七岁的少年边哭边嚎,我忍不住揉了揉耳朵:「你别哭了。」
沈既嚎得更大声了。
我:「……」
「不会的功课,过来问孤。」
后面三年,他几乎天天来问我,我看着他满是红圈圈的那些试卷,只觉得非常糟心,终于,我忍不住了。
「沈既,你这些卷子,比孤桌上的那些折子还要让孤头疼。」
沈既缩成了一只鹌鹑。
沈既比我大七岁,他天天拿着这些卷子过来问一个比他小七岁的小孩,不觉得脸红吗?我这么想也就这么说了。
结果,这个人说出来的话直接让我无语凝噎。
「这有什么?我爹说了,你们姜家的人,聪明的个个都很聪明,跟年纪是没有关系的,陛下征战沙场的时候,也才十二岁,你能当陛下的儿子,肯定也跟他一样厉害。」
我:「……」
是了,父皇是很牛逼的。
再过两年,我十五岁了,这一日,我那消失了很多年的父皇姜琰终于回来了,姜琰身边站着我那名义上的二皇叔姜烨,九岁看不懂的事情,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,我看懂了。
他们俩,绝对有奸情!
姜琰这个冰冷无情的活阎王,什么时候对人这么友好过,七皇叔的心上人我是知道的,也不是我胡乱瞎猜,实在是姜琰这个人在各方面的口碑都不大行,民间传言都是这么说的。
对此,我倒是没有什么想法,父皇是个变态,那很正常,据说,父皇能弑父夺位,这样的人物,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都不稀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