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我可以在他们来之前自己先看。
又一次循环。
我扔下刀扑到林薇身边，无视那狰狞的伤口和逐渐冰冷的体温，颤抖着双手在她大衣口袋里摸索。
没有手机，看来是被“规则”收走了。
但在我翻动她身体时，从她紧握的掌心里，飘落下一张被捏得皱巴巴、几乎被雨水浸透的纸条。
心脏骤停我猛地捡起它，小心翼翼地展开。
墨水已经晕开大半，但还能依稀辨认出几个断断续续的字：
“……交易……证据……顾……危险……”
下面是一串模糊的数字，像是一个仓库编号。
林薇她真的发现了顾渊的秘密，她是想来确认，或是想拿到确凿的证据？她临死前把这条最重要的线索攥在了手里！
巨大的悲伤和愤怒再次袭来，但很快被更强烈的决心压了下去。
薇薇，对不起，前世我蠢害了你。
这一世，我不会再让你白死。
第9章
纸条的出现，像在黑暗里劈开了一道光。
但它太模糊了：“交易”？什么交易？“证据”又是什么？那个仓库编号是哪里？
我需要更多信息，我开始专注于搜索工厂里可能存在的办公室、档案室。
过程枯燥得让人发疯。无数次循环，我一无所获。
但我憋着一股劲，像一头固执的困兽，一遍遍翻找着生锈的档案柜、散落一地的废纸。
终于在某个循环，我踹开一间挂着“调度室”牌子的破门时，在倒塌的铁柜后面，发现了一本蒙着厚厚灰尘的物流出入库记录本。
我疯狂地翻动着，纸张脆弱得一碰就碎。
直到我看到了那个仓库编号！
记录显示就在我和林薇死前一周，有一批“特殊机电设备”从这个编号的仓库，被运往海外某个模糊的注册公司。
而经手人签批，是一个化名。
但我认得那个笔迹。
是顾渊。
他利用父亲留下的这个废弃工厂的旧渠道，在做非法的勾当。
洗钱？走私？还是更糟的？
林薇一定是偶然发现了这个，才被他灭口！
而他选择在这里杀她，根本不是什么随机挑选！
这是一种仪式感，在他父亲失败的地方，完成他黑暗的“继承”和“伟业”。
这个疯子！
第10章
又一次循环。
警笛声已经从远处传来。
但我没有像往常一样等待，我转过身不再看林薇的尸体，不再看即将冲进来的警察。
我抬起头，目光精准地投向车间二楼那片破碎的玻璃窗。
我知道他一定就在那后面，站在绝对的黑暗里俯瞰着他的杰作，享受着我的绝望。
我抬起手用沾着林薇鲜血和雨水的手指，指向那个方向。
然后我扯动嘴角，露出了一个极其缓慢、极其扭曲的笑容。
雨水冲进我的眼睛，又混合着滚烫的液体流下来，分不清是雨还是泪。
我保持着那个笑容，对着我前世的爱人今世的梦魇。
我用口型，一字一顿地，无声地对他说：
“顾、渊。”
“看、够、了、吗？”
“下、一、次，轮、到、我、找、你、了。”
说完我不再理会那扇窗户后可能出现的任何反应，主动迎着刺眼的警灯和冲进来的警察走去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