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

前言:

收到年薪500万offer时,我正因失业睡在天桥下。

HR强调:「公司唯一禁忌是深夜值班不能打开电脑。」

为保住救命稻草,我连手机都锁进抽屉。

直到保安凌晨敲门:「新来的?监控显示你电脑开机了。」

我指着空白桌面解释自己根本没电脑。

他忽然诡异一笑:「没关系,那台隐形电脑…最喜欢吃新员工的眼睛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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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点砸在桥洞的混凝土上,噼啪作响,像是无数冰冷的针尖戳刺着这个城市的夜晚。林伟缩在睡袋里,那睡袋早已被桥缝渗下的湿气浸得半潮,散发着一股霉烂的味道。高架桥上车流不息,轮胎碾过积水的声音永无止境,间或夹杂着几声尖锐的喇叭,宣告着这个世界的喧嚣与繁忙,而这一切,都与他无关。

他翻了个身,冰冷的混凝土硌得他肋骨生疼。三个月前,他还是“迅科科技”的项目经理,穿着熨帖的衬衫,出入窗明几净的写字楼,谈论着未来和期权。一次看似寻常的项目失利,整个团队被当成替罪羊无情清洗,他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,就被扫地出门。积蓄在一次次徒劳的面试和不断透支的生活成本中迅速蒸发,最后连那个租来的、仅能放下一张床的隔断间也失去了。天桥下这个勉强能遮风挡雨的角落,成了他最后的栖身之所。

手机屏幕早已碎裂,像蛛网般蔓延的裂纹下,邮箱图标上那个鲜红的“0”格外刺眼。投出的简历石沉大海,已读不回是常态,偶尔有几个回复,不是保险销售就是电话客服,开的薪水勉强只够糊口。绝望像桥洞下的阴冷空气,一点点渗进他的骨头缝里。他甚至开始认真思考,明天是不是该去那个路过几次的建筑工地问问,也许那里需要搬砖的。

就在他几乎要掐灭最后一丝希望时,那部破旧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,屏幕亮起,一条新邮件提示弹了出来。

发件人是一个陌生的域名:hr@blackstone-tech.com。

主题是:面试邀请 - 黑石科技。

林伟的心跳漏了一拍。黑石科技?他快速在记忆中搜索,毫无印象。他最近投的都是些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,绝不可能是这种光看域名就感觉颇有来历的。是诈骗?还是谁发的恶作剧邮件?他带着疑虑点开邮件。

邮件内容简洁得近乎冷酷,没有冗长的公司介绍,没有热情的寒暄。只是通知他,经过初步筛选,认为他的背景符合“基础设施运维工程师-夜班”岗位的要求,邀请他于明日上午十点,前往市中心黑石大厦顶层参加最终面试。邮件末尾,用加粗字体标注了薪资待遇:年薪,税后,五百万元人民币。

林伟揉了揉眼睛,怀疑是自己眼花了,或者是极度的饥饿产生了幻觉。他又仔细数了一遍那几个零。没错,五百万。税后。这个数字像一道强光,瞬间刺破了他周遭所有的阴霾和绝望。什么诈骗会开出这种离谱的价码?他一个睡天桥的失业者,有什么值得对方如此大动干戈图谋的?

诱惑太大了,大到足以碾压一切疑虑。他死死盯着那个数字,呼吸变得粗重。这是救命稻草,是把他从泥潭里拽出去的唯一可能。他几乎是颤抖着手指,回复了“准时参加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