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霍书,乔夏就想起昨晚被遗忘的事,她问道:“你昨天不是说回来就跟我说霍书和砚舒姐的事吗?”
乔夏有个谁也不知道的爱好,她喜欢吃瓜,各种家长里短的故事她都喜欢听。
之前在京市上班时,她有个上班搭子,两人上下班都是一起,就因为搭子她妈妈知道的八卦多,每天她都有新八卦听。
程靖川深深地看眼乔夏,见她脸上写满了好奇,无奈开口:“霍书和砚舒姐是在大学认识的,他原来学西医,对砚舒姐一见钟情,又跑去学了中医。”
“然后呢。”
乔夏没赶上好时候,她高中毕业的时候高考已经停止了,她对大学还挺好奇的。
“然后他们还没毕业就出了变故。”程靖川叹了口气,“霍家先出了事,霍书回家就被送进了部队医院,那个时候他不能和家里联系,也不能跟砚舒姐联系。”
“等霍家度过危机,他才知道砚舒姐的父亲被学生举报耍流氓自杀了,她的母亲本来身体就不好,因为这个打击也没了,她和秦老被打成黑五类,要下放时想找霍书帮忙继续查证还她父亲一个清白。”
“可电话打到霍家,霍阿姨说了些不好的话,让砚舒姐不要拖累霍书,他们俩就成现在这样了。”
乔夏听完有些沉默,这个故事里除了那些恶意举报的人,谁都没有错。
想起砚秦砚舒瘦弱的身体,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。
她问程靖川:“如果我们家也被人举报,要下放,你会怎么办?”
程靖川皱眉:“别瞎说,咱家那么多烈士,散尽家财支持建设,怎么可能有问题。”
“那如果像砚舒姐父亲那样,欲加之罪呢?”
程靖川觉得乔夏语气不对,他震惊地看向乔夏。
乔夏点头:“我坐月子的时候,红卫兵闯进家里来搜过一次,说有人举报我们家里有不该出现的东西,后来没找到不了了之了。”
红卫兵来得突然,专挑家里没人的时候,幸好她一出院就把所有东西移进了空间。
程靖川停住了脚步,握紧了拳头,良久才发出声音:“对不起,我不知道。”
“离那么远,你知道又有什么用。”乔夏尽量用轻松的语气说。
那些人闯进来的时候,她刚给孩子喂完奶,那些人目光猥琐地打量她,在她的房间翻了又翻,要不是大哥回来及时,她都不敢想会发生什么事。
因为这件事,家里人才不反对她随军,部队里怎么都比外面安全。
程靖川深吸一口气,愧疚地说:“对不起,不管发生什么事,我都会和你在一起。”
乔夏拉了拉他的手说:“都过去了,咱们快回家吧,一会儿就霍书到了。”
两人刚跨进家门,霍书就来了。
除了拿来几包用纸包好的中药,还提了一兜苹果。
现在谁家都缺粮食,去人家家里吃饭就没有空手上门的。
程靖川接过东西对他说:“来就来,还带什么东西啊。”
霍书懒懒伸手:“不要就还给我。”
程靖川从兜里掏出个苹果擦了擦,徒手掰成两半,分给了团团和果果。
“送出手的东西哪有收回去的道理。”
霍书冷哼一声,懒得跟这个假客气的人一般见识。
他转头带上笑容跟夏淑华打招呼:“婶子好。”
“好好好,快来吃饭。”夏淑华把野鸡汤端到桌子上对他说。
一家人坐下,每人面前一碗白面饺子,桌上还有野鸡汤,红烧兔肉,红烧肉,卤猪下水,猪头肉,比过年都丰富。
天热,野猪肉放不住,夏淑华把剩下的抹了盐,挂在灶上,不知道能不能做成腌肉。
她笑着对霍书说:“小霍,我听靖川说你是京市人,尝尝婶子做的家常菜是不是那个味。”
霍书夹了一个饺子,一口吃完。
“这味儿地道。”
肖家,肖胜利吃了一口饺子,夸赞道。
杜晓晓看他大口吃的样子,没好气地说:“肖胜利,我平日里是饿着你了还是怎么着,你吃成这个样子。”
肖胜利夹了一个白白胖胖的饺子到他碗里,说:“媳妇儿,你尝尝,这饺子跟咱们这儿的味道不一样,我还是当初在京市培训吃到过一回。”
他们在南方,有时候一年都吃不上一回饺子,杜晓晓尝了一口,“确实好吃。”
又是肉又是白面的,她看得出来,乔夏跟她一样,是个手松的。
她有些担忧地问:“他们不会每家都送了饺子吧。”
家属院有个习俗,搬来后会给各家送点东西,互相认识一下。
肖胜利吃得头也不抬,含糊说:“没有,他们招待霍书。”
杜晓晓: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“回来的时候遇见霍书了,他来这边给老程送东西。”
杜晓晓闻言放心吃饭,过了会儿,她又说:“不行,一会儿你把碗洗了,我去找乔夏说说送礼送什么,别把好东西喂了白眼狼。”
肖胜利吃饱后,舒坦地坐在椅子上,稀奇地看着媳妇儿问:“我记得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人,老程媳妇儿就这么入你眼了?”
“昂,我就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姑娘,脸又白又小,站在那娇娇俏俏的,让人看了就想保护她。”
肖胜利好奇:“真这么漂亮?”
当初在京市培训的时候,他因为有任务提前归了队,没看到老程媳妇儿上门找人的场面。
虽然老程经常说他媳妇儿有文化,长得好,性格也好,但他不以为意,情人眼里出西施嘛,他还说他媳妇儿天下最美呢。
杜晓晓白了他一眼:“等他们家请客,你亲自去看不就知道了。”
肖胜利想了想说:“你要是喜欢就多来往,不然你在这儿都没个朋友。”
杜晓晓点头应下,虽然她觉得无所谓,不是家属院孤立她,是她孤立所有人,但老肖总担心她没朋友会回春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