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竟然拿她说的话来噎她!
气的温浅想骂人,可一抬头便对上了那双狭长而又深邃的眸子。
在浴室昏黄的灯光下,少了几分讨厌,多了几分成熟。
温浅的脸突然又红了。
“你...你....你等一下!”
温浅转身就走,浴室‘砰’的一声关上了门。
傅烬野突然就后悔了,自己是不是太着急把她惹生气了?
自我反省间,浴室门又被人拉开,温浅拿着把剪刀气势汹汹的站在他面前。
“反正这衣服也不能再要了,你自己搞定吧!”
哪有嫂嫂帮小叔子脱衣服的呀?
虽然温浅觉得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,但她还是觉得这样做不对。
想到厨房有剪刀,她就拿来了。
傅烬野盯着她手里那把明晃晃的剪刀,眼神晦暗不明。
“我右手好像脱臼了,使不上劲。”
这样好像还不够让她动容,傅烬野微微一顿,又说:“我是为了救你才受伤的,你忍心不管我?”
好吧!
她不忍心。
温浅投降。
她拿着剪刀,缓缓靠近,小声要求,“转过身去。”
她的靠近,让傅烬野的视线再次落到了她的领口,喉结微不可察的动了下。
怕她发现,迅速转过了身。
空气中传来布料撕裂的声音,傅烬野挺拔宽阔的脊背赫然出现在温浅视线里。
然后,她在心里小小的感慨了一下:
这兄弟俩,外形长得一样就算了,就连身材也这么....像....
如果不是清楚的知道眼前的人是傅烬野,恐怕她也会认错。
傅烬野的背上、肩膀红通通的一大片,甚至已经出现了淤青。
温浅见状加快了动作,背心三下五除二就变成了一堆废布。
“裤子可以自己脱吧?”
要是还不能,她真的要撂挑子不干了。
大不了等傅砚声回来帮他脱好了。
傅烬野知道不能把人逼太急,毕竟兔子急了是会咬人的,得不偿失就不好了。
他嘴角带着温浅看不见的笑,“嗯,可以。”
听到他的肯定回答,温浅终于松了口气。
趁他还没脱裤子,温浅又把门口的裤子拿了进来,然后拉上门,离开了浴室。
傅烬野望着浴室外晃动的人影,却没有要沐浴的意思。
而是面无表情的打开了淋浴,将水声调到了最大。
然后将左手拇指抵在右肩关节的凹陷处,沿着锁骨向外摸索,直到触到肱骨与肩胛骨衔接的缝隙....
紧接着,左手猛地向下一拽。
顿时,一声轻微的‘咔哒’声,以及男人的闷哼声在浴室里响起。
只是这些异常的声音全都被‘哗啦啦’的水声所掩盖了。
....
温浅也想洗澡,她衣服脏的,身上也臭臭的。
可家里还有个男人,直觉告诉她这样不好。
虽然她跟傅烬野之间正大光明,什么都没有,可她就是觉得这样不好。
可不洗澡怎么办?
就这样见傅奶奶?
那也太不礼貌了。
温浅心里很纠结。
就在她思考怎么办时,手机响了,是傅砚声打来的。
“在家?”
“嗯,在家。”
“我马上下班,等下去接你。”
想到浴室里还有个人,温浅又开始纠结了,要不要告诉他傅烬野也在?
“怎么了?”
温浅胡乱摇头,“没事,那...我在家等你。”
“好。”
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。
说他们两个在仓库被鸡蛋牛奶砸了一身?所以要回公寓洗澡换衣服?
虽然事实如此,可连她自己都觉得离谱。
算了,等傅烬野洗好澡就把人轰出去吧!
想到解决办法,温浅抱着换洗的衣服坐在客厅沙发上焦急的等着。
浴室的水声‘哗啦啦’的响,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里面的人却一直没有出来。
温浅等着等着,就犯了困,迷迷糊糊的靠在沙发上睡着了。
她今天真的好累好累!
心累,身体也累!
傅烬野真的好重好重!
不知过了多久,傅烬野慢悠悠的从浴室出来,上半身裸着,右手无力的垂着,一副病恹恹的模样。
可那副病恹恹的模样在看到沙发上熟睡的人儿时,顷刻间又恢复了正常。
温浅靠在L形状沙发上仰着小脑袋,双目紧闭,红唇微张,长发随意散开。
脸颊带着浓浓倦意,模样格外惹人怜惜。
居然睡着了???
傅烬野轻手轻脚走到她面前,缓缓蹲下身,盯着她看。
从白皙的面庞,到樱粉色的唇瓣,从小巧挺拔的鼻尖,到修长诱人的脖颈。
好想占有她....
好想跟她缠绵....
好想把她养在家里,不给任何人看....
傅烬野的眸色深了又深....
就在他想要更进一步时,温浅倏地睁开了眼睛,嘴里碎碎念着‘完了完了,我怎么会睡着呢?’
她坐直身体,两人视线相交,温浅看见傅烬野正在盯着自己。
应该是刚洗好出来,上身还袒露着,身上的水都没擦。
水珠顺着他结实的胸膛滑落,腹肌上挂着晶莹的水珠,额前碎发还在‘吧嗒吧嗒’往下滴水。
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个成年男人该有的气息。
温浅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,警惕的看着他。
“你......干什么?”
傅烬野脸上半点没有被抓包后的异常,反而神色平静的看了眼自己的右臂,瞳孔漆黑如墨。
“手疼,穿不了衣服。”
温浅随他视线看去,就发现了他有些变形的右臂。
她立马就将男人为什么盯着自己看的事丢到了脑后,“啊!怎么伤的这么重?”
傅烬野看到她内疚又自责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。
“没事,养几天就好了,就是这几天吃饭洗澡可能会不太方便....”
伤的是右手,又不是左手,当然不方便了,他又不是左撇子。
温浅深吸一口气,接过他手里的衬衣,“我先帮你把衣服穿上。”
此刻,那点仅存的不自在也没了,温浅满脑子里都是傅烬野的伤势,以及后续陪护责任。
她甚至都想到了要给他请个男护工,女护工也行,女孩子心细一点,照顾人更妥帖一些。
算了,男的女的到时候再说吧,得先问问伤员的意见。
温浅担心傅烬野的伤,连澡都不洗了,给他穿上衣服就要带着他上医院。
傅烬野却杵着不动,神色莫名的看着她问:“你不去洗澡换衣服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