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正德终于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，他看着被我踩在脚下的陈康，又看看我，眼神复杂到了极点。
他知道，我说的都是真的。
李秀娟的反应，我身上的胎记，这份铁证如山的鉴定报告……
他被骗了二十五年。
他把自己真正的儿子，亲手送进了监狱，让一个鸠占鹊巢的骗子享受着本该属于我的一切。
「爸……爸救我……」陈康痛苦地哀嚎着，向陈正德求助。
这一声「爸」，像一根针，狠狠地刺痛了陈正德。
他看着陈康，眼神里充满了厌恶和愤怒。
「把他……把他给我关起来！」陈正德指着陈康，对保安命令道。
李秀娟哭喊着扑上去：「正德，不要！他也是你的儿子啊！」
「我的儿子？」陈正德一把推开她，眼中布满血丝，「我的儿子，被我关了十年！而这个杂种，却在外面逍遥快活！」
宴会彻底乱成了一锅粥。
我松开脚，任由保安将失魂落魄的陈康拖走。
我的目光转向了陈莉。
她早已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，缩在角落里，脸色惨白，浑身发抖。
我一步步向她走去。
5.
陈莉看到我走近，吓得连连后退，直到后背抵住了冰冷的墙壁，退无可退。
「你……你想干什么？」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。
我停在她面前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。
「刚刚，你拿钱砸我，很威风？」
「我……我不是故意的……哥，我错了……」她立刻改了口，叫得比谁都亲热。
我扯了扯嘴角，露出一抹讥讽的笑。
「别，我可当不起。」我弯下腰，捡起地上那个被她扔下的信封，拍了拍上面的灰尘，然后塞回她手里。
「拿着。」
陈莉愣住了，不解地看着我。
「这是你赏我的，我怎么敢要。」我淡淡地说，「不过，我坐了十年牢，欠了不少外债。你不是喜欢拿钱砸人吗？现在，轮到你了。」
我的意思很明显。
陈莉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。
周围的宾客们都看着她，眼神里充满了看好戏的玩味。
羞辱，愤怒，恐惧，种种情绪在她脸上交织。
最终，她还是屈服了。
在众目睽睽之下，她颤抖着手，从自己的爱马仕包里拿出一张又一张银行卡，声音细若蚊蝇：「哥……我……我没带多少现金……」
「没关系，转账也行。」我拿出手机，点开了收款码。
这一幕，何其讽刺。
半小时前，他们还把我当成一条可以随意打骂的狗。
半小时后，他们却要在我面前摇尾乞怜。
陈正德处理完李秀娟和陈康后，向我走了过来。他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，背都有些佝偻了。
「孩子……」他开口，声音沙哑，「跟我来书房，我们……谈谈。」
我收起手机，跟着他走上二楼。
书房里，陈正德给我泡了一杯茶，亲手递到我面前。
「这些年，是爸爸对不起你。」他眼眶泛红，「我不知道……我真的不知道……」
我端起茶杯，却没有喝。
「一句对不起，就想抹掉十年的牢狱之灾？」我冷冷地看着他，「陈正-德，你是不是觉得，你还是那个可以掌控一切的陈家家主？」
他被我的话噎住了，脸上闪过一丝难堪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