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 初来乍到的 “错觉”
搬进来那天是周六，阳光把老小区里的梧桐叶晒得发亮，连墙面上剥落的水泥都透着点暖烘烘的懒意。我拖着最后一个行李箱停在 3 号楼楼下，抬头数了数 —— 一楼最西边那间，就是我接下来要住的地方。
“小林啊，这房子虽然老点，但胜在便宜，还带个小阳台，晾衣服方便。” 房东阿姨把钥匙塞给我时，指甲上的红漆掉了两块，“你年轻人刚上班，省钱最要紧，对吧？”
我笑着点头，心里确实挺满意。毕业半年，在公司附近租个单间，月租比同地段便宜五百，已经是我能找到的 “性价比天花板” 了。打开门的瞬间，一股淡淡的霉味混着旧木头的味道扑面而来，客厅铺着暗黄色的地板，踩上去偶尔会发出 “吱呀” 的轻响，卧室里摆着一张掉漆的木床，衣柜是深棕色的，看着得有十几年历史。
“衣柜有点旧，但容量大，你女孩子衣服多，正好用。” 房东阿姨指着衣柜，语气飞快，“水电表我都抄过了，押金两千，合同签一年，要是中途退租，押金可就不退了啊。”
我没多想，当场签了合同。当天下午收拾到天黑，把带来的玩偶摆在床头，零食塞进厨房柜子，看着原本空荡荡的房间慢慢有了生活气息，连那股霉味都好像淡了点。晚上躺在床上，听着窗外偶尔传来的蝉鸣和远处马路上的车声，我翻了个身，觉得往后的独居生活，应该会挺安稳。
头三天确实没什么异常。我每天早上七点半出门上班，晚上六点多回来，煮点面条或者热个外卖，坐在沙发上刷会儿短视频，十点准时睡觉。唯一的不方便，是阳台的门有点卡，每次关都得用点劲，不过我想着 “老房子都这样”，也就没放在心上。
直到周四那天，我加班到快十一点才回来。小区里的路灯坏了两盏，一路摸黑走到楼下，掏出钥匙插进锁孔时，手指突然顿了一下 —— 我好像听见屋里传来 “沙沙” 的声音，很轻，像有人用手轻轻蹭着布料。
我心里咯噔一下，停住动作仔细听。夜很静，那 “沙沙” 声又响了一下，这次更清晰，像是从卧室的方向传过来的。
“不会是进贼了吧？” 我攥着钥匙的手冒了汗，脑子里飞快闪过新闻里的独居女孩遇袭事件，可转念又想，我门窗都锁好了，早上出门时还特意检查过。我深吸一口气，猛地转动钥匙推开门，同时按下了门口的灯开关。
客厅的灯 “啪” 地亮了，暖黄色的光填满了整个空间。沙发上的抱枕还保持着我早上放的样子，茶几上的水杯没动，阳台的门紧闭着，连一点缝隙都没有。我走到卧室门口，轻轻推开 —— 床上的被子铺得整整齐齐，衣柜门关着，没有任何异常。
“肯定是风吹的吧。” 我拍了拍胸口，自我安慰道。也许是阳台窗户没关严，风刮进来说不定带动了窗帘？可我明明记得早上关了窗的…… 我走到阳台，用力拉了拉窗户，确实锁得好好的，窗帘垂在那里，纹丝不动。
那天晚上我没睡好，总觉得耳边有若有若无的 “沙沙” 声。直到天快亮时才迷迷糊糊睡着，醒来时发现枕头竟移到了床沿边，再往外挪一点就要掉下去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