笔记本“啪”地掉在地上，被他踩了一脚。
“哎呀，手滑。”他耸耸肩，笑得恶劣，“捡起来呗，反正你习惯了。”
我弯腰去捡，周阳却突然抬脚，作势要踩我的手。我猛地缩回，他哈哈大笑，像是看了一场好戏。
“周阳！”班主任突然出现在门口，脸色阴沉，“早自习闹什么？滚回自己座位！”
周阳撇撇嘴，懒洋洋地走回座位，临走前还冲我比了个中指。
我捡起笔记本，拍了拍灰，翻开一看，发现最后一页被撕了——那是我整理的近五年高考物理压轴题规律。
我抬头看向周阳，他正得意地晃着那张撕下来的纸，冲我挑眉，意思是：你能拿我怎么样？
我攥紧拳头，指甲陷进掌心，但脸上没露出任何表情。
忍。
现在还不是时候。
中午食堂，我端着餐盘找位置，远远看见周阳那伙人占了一整张桌子，桌上摆满了菜，甚至还有几瓶可乐。
我转身要走，周阳却突然喊我：“陈默！过来啊，请你吃饭！”
我没理他，继续往前走。
“喂，给脸不要脸是吧？”张浩站起来，几步冲过来拽住我胳膊，“阳哥叫你，聋了？”
我甩开他的手：“我自己有饭。”
“哟，硬气了？”周阳走过来，一把抢过我的餐盘，看了眼里面的白菜豆腐，夸张地“啧”了一声，“就吃这猪食啊？”
他说完，直接把我的餐盘倒扣在地上，饭菜洒了一地。
“吃啊，不是有饭吗？”他笑着，眼里全是恶意。
食堂里瞬间安静，所有人都看着这边。有人偷笑，有人低头假装没看见，没人敢管。
我盯着地上的饭菜，脑子里闪过前世的画面——周阳站在教育局门口，对着记者说：“陈默？谁啊？不认识。”而我妈跪在旁边，哭得撕心裂肺。
“怎么，不服？”周阳凑近，压低声音，“信不信我让你连高考都参加不了？”
我抬头，和他对视，突然笑了：“行，你厉害。”
周阳愣了一下，似乎没想到我会是这反应。
我弯腰，捡起餐盘，转身就走。
身后传来他的骂声：“怂逼！”
我没回头，只是攥着餐盘的手指关节发白。
快了。
下午体育课，周阳他们打篮球，我坐在操场边上背单词。
“喂，陈默！”周阳突然冲我喊，“去小卖部给我买瓶水！”
我没动。
“聋了？”张浩跑过来，一脚踢飞我的单词书，“阳哥让你去买水！”
我抬头看他：“你自己没腿？”
张浩瞪大眼睛，像是没想到我敢顶嘴，下一秒就揪住我衣领：“你他妈找死？”
我任由他拽着，没反抗，只是平静地说：“教导主任在看你。”
张浩猛地回头，果然看见他爸站在教学楼门口，正盯着这边。他立马松开我，低声威胁：“放学别走。”
我捡起单词书，拍了拍灰，继续背。
周阳走过来，居高临下地看着我：“可以啊，现在学会耍心眼了？”
我合上书，冲他笑了笑：“跟你学的。”
周阳眯起眼，似乎想从我脸上看出点什么，但最终只是冷笑一声：“等着。”
他转身走了，我看着他嚣张的背影，心里默默倒数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