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被找回家那年,才知道自己是真千金。
全家却只爱那个占了我位置的假货。
他们逼我给假千金捐肾那天,我撕了体检报告。
「这烂肾谁爱要谁要,老子不伺候了。」
转身签了器官捐献协议——全捐,但受益人写满霸凌过我的人的名字。
然后潇洒消失,准备等死。
结果等来的不是死神,是跪了一地求我救命的大佬。
还有个红着眼圈把我按在墙角的男人:
「偷了我的心,还想跑去哪儿死?」
第一章:这福气给你,你要不要啊?
消毒水的味道呛得人鼻子发痒。
我躺在病床上,盯着天花板上一块水渍斑驳的痕迹,怎么看怎么像一块被踩烂的柿子。门没关严,外面走廊上的声音一字不落溜进来,比病房里的冷气还冻人。
“医生说了,配型成功的概率本来就不高,清清等不了啊!”是我那生物学上的妈,声音带着哭腔,但更像是某种表演,我回来三年,听了太多回,都快免疫了。
“晚晚是姐姐,她应该的。”这是我那便宜大哥,语气理所当然,好像我不是个大活人,而是家里某个闲置的、终于派上用场的器官容器。
“可是……这样对晚晚太不公平了……”这个声音,柔柔弱弱,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,是苏清清,那个占了我身份活了二十年、现在又需要我一颗肾来续命的假千金。你听听,多会说话,明明是她要摘我的零件,还一副为我着想的样子。
我翻了个身,面朝墙壁。公平?我林晚被这家人找回来那天起,就跟这词绝缘了。
三年前,我还挤在城中村的出租屋里,白天在咖啡店打工,晚上熬夜画设计图,指望攒够钱继续念书。林家的人突然出现,拿着一纸亲子鉴定,说我是他们流落在外的真千金。我当时傻啊,还真以为老天开眼,终于想起我这个倒霉蛋了。
结果呢?
踏进林家别墅第一天,我就发现我的房间是朝北的保姆间改的,而苏清清的房间,比我整个出租屋都大,带独立阳台和衣帽间。我妈,哦不,林太太,拉着我的手,眼泪汪汪:“晚晚,你受苦了,以后这里就是你家。清清身体不好,你多让着她点。”
我一开始真信了,拼命想融入。他们给苏清清过生日包下整个酒店,我过生日,林太太端来一碗面条,上面卧了个荷包蛋,还是糊的。行吧,至少是亲手做的,我安慰自己。直到后来佣人不小心说漏嘴,那是苏清清前一天晚上吃剩的,林太太热了热端给我。
类似的事太多了。给我买衣服,永远是苏清清挑剩的或者不合适的尺码;家庭合照,我永远站在最边缘,像个误入镜头的路人。苏清清磕碰一下,全家如临大敌;我发烧四十度,自己爬起来找退烧药,还得被埋怨声音太大吵到苏清清休息。
这哪是认回个女儿,这是给苏清清找来了一个全方位陪衬和备用零件库。
思绪被开门声打断。林太太端着一碗东西走进来,脸上堆着笑,但那笑没到眼底:“晚晚,醒了?妈给你炖了鸡汤,快趁热喝,补补身子。”
我瞥了一眼那碗汤,油花凝成一层白膜,几块鸡肉干瘪地沉在碗底,一看就是不知道热了多少遍的剩货。给即将捐肾的“功臣”就吃这个?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