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把白月光留下的狗绝育后,女友用剪刀捅进了我的心脏。
断气时,我听见她抱着狗哭喊:「宝宝别怕,妈妈给你报仇了!」
灵魂出窍第三天,我飘在灵堂看她表演痴情未亡人。
葬礼直播弹幕都在夸她情深义重。
直到那只绝育狗突然蹿上供桌,打翻我的骨灰盒。
狗爪子扒拉出盒底藏着的B超单——
日期是她声称出差的那周,孕周7周。
而我在那次出差前结扎已三年。
全网沸腾时,我墓碑上的二维码突然自动播放视频。
那是她跪在地上求我当接盘侠的监控录像。
视频最后闪过她手机聊天界面:
「等这窝囊废死了,遗产够我们和狗宝宝过三辈子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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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:冰冷的番茄红
意识抽离的瞬间,并没有想象中的剧痛。
更像是一种……解脱。像是有人终于帮我卸下了穿了二十多年的、早已不合身且浸满沉重汗水的戏服。我从那具名为“陈默”的皮囊里轻飘飘地浮了起来,悬在半空,成了个局外的看客。
低头,俯瞰。
下面是我和林晚的婚床,意大利定制,林晚选的,说这个款式浪漫,像飘在云朵上。现在,这朵“云”被染脏了。大片大片的暗红,从床中央洇开,黏稠,厚重,带着生命最后温度散去后的冰冷。而那片暗红的中心,插着一把剪刀。
厨房里最常见的那种剪刀,不锈钢材质,刀柄是鲜亮的番茄红。林晚喜欢这个颜色,说看着有烟火气,温暖。现在,这把充满“烟火气”的剪刀,精准地留在“我”的左胸,只留下那个刺目的红色刀柄,像一个突兀的、充满恶意的标签。
“我”躺在那里,眼睛还半睁着,残留着断气前最后一刻的惊愕与难以置信,瞳孔里倒映着天花板上那盏同样是我亲手安装的水晶吊灯,灯光碎在里面,死气沉沉。
林晚就跪在床边。
她身上穿着那件真丝睡裙,也是我买的,香槟色,衬得她皮肤很白。现在,裙摆也溅上了星星点点的红,像雪地里落下的残梅。她没看床上的“我”,仿佛那只是一堆需要尽快处理的垃圾。她所有的注意力,都在她怀里那只小小的、瑟瑟发抖的马尔济斯犬身上。
念念。周屿留下的狗。
念念刚做完绝育手术不到一周,脖子上还套着个软布做的伊丽莎白圈,使它本来就小的脸显得更可怜。它似乎被吓坏了,黑葡萄似的眼睛里满是惊恐,呜呜地低咽着。
林晚的脸深深埋在念念雪白卷曲的长毛里,肩膀剧烈地颤抖,哭声不是那种压抑的啜泣,而是撕心裂肺的、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呕出来的嚎啕。
“念念……妈妈的宝贝!乖,不怕……不怕了啊!”她的声音拔得很高,带着一种尖锐的、近乎癫狂的温柔,穿透了夜晚的死寂,“妈妈给你报仇了!那个畜生!那个狠心的刽子手!他再也不能伤害你了!再也不能了!”
她反复复地喊着“报仇了”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,裹挟着浓烈的恨意和一种……令人毛骨悚然的快意。
我,陈默的灵魂,飘在吊灯旁边,感受不到心跳,却有一种被无形之手攥紧的窒息感。
绝育。
是三天前,我瞒着林晚,带念念去做了绝育手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