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老公特别爱面子。
八千块的工资，要花一万五请别人吃饭。
儿子过生日，想请全班同学去环球影城，他也二话不说地答应。
还跟儿子说：【这都是人情交往的投资，千万别像你妈那样，把路走窄了。】
而我买了瓶饮料，他立刻炸了：【为什么要买饮料，你不能去旁边的饭店要免费热水吗？】
我提出离婚。
他还跟儿子说：【你妈就是吓唬吓唬咱们，咱们别理她，她过不了多久就得回家认错。】
直到他发现。
钱我带走了。
他跟儿子，我都不要了。
01.
手机弹出银行消费提醒的瞬间，我手里的菜铲差点砸在灶台上，
一万五，备注是【高空旋转餐厅】。
我攥着手机走到客厅，张罗刚翘着腿坐在沙发上刷视频，手机屏幕里还停留在豪车测评的页面。
「这一万五是怎么回事？」我把手机递到他眼前。
他扫了眼屏幕，漫不经心地把手机挪开，手指继续划着视频：
「哦，昨天请许超还有几个大学同学吃饭，选了那家视野好的，谈点事儿。」
「谈事儿要花一万五？」我忍不住提高了音量，
「你一个月工资才八千，这一顿饭就吃没了两个月的钱！」
他终于放下手机，皱着眉看我，那眼神像在看什么不懂事的东西：
「你懂什么？许超现在在国企管项目，那几个同学不是开公司就是做采购，这叫人脉投资。以后咱们家有事儿，不得靠人家帮忙？」
「投资？」我气笑了，
「上个月源源说想要个新书包，你说太贵让他用旧的；我妈生日想换个洗衣机，你说凑合用就行，怎么请人吃饭就不觉得贵了？」
「那能一样吗？」他声调也高了，
「书包洗衣机是刚需吗？人脉才是能生钱的！你上两周班不就挣回来了？至于这么小题大做，跟我吵来吵去的？」
正说着，源源背着书包从外面回来，刚进门就听见张罗的话。他放下书包跑过来，拉着张罗的胳膊说：
「爸爸，我知道！我们老师说要跟同学搞好关系，以后才能互相帮忙，妈妈就是太小气了。」
我看着儿子仰着的脸，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。
这不是源源第一次这么说，每次张罗在他面前说我「抠门」「不会做人」，他都听得明明白白，还跟着附和。
张罗听见儿子的话，脸上立刻露出笑，摸了摸他的头：
「还是我儿子懂事，不像你妈，把路越走越窄。」
我站在原地，看着父子俩一唱一和，喉咙里堵得发慌。
明明我才是那个每天加班到十点，为了多挣点绩效连奶茶都舍不得喝的人；明明家里的房贷、源源的学费、水电燃气费，大多是我在扛，可到最后，我倒成了那个「不懂事」「小气」的人。
第二天早上，我想着昨晚的事，还是想跟张罗好好谈谈。毕竟日子要过，总不能一直这么吵。
我把煮好的粥端上桌，刚开口说「关于昨天的账单」，他就不耐烦地打断我：
「还说呢？你昨天跟我吵那么大声，让邻居听见了多丢人？我这也是为了这个家，你怎么就不理解？」
「理解？」我把勺子放在碗里，
「我理解你花一万五请客，谁理解我这个月要怎么凑房贷？源源下周要交的课外班费用，你打算从哪儿出？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