通过之后，对方直接发了段语音，是张罗的声音，带着醉意：
「你们别管她，江雪那人就是抠门到家了，买瓶饮料都要跟我吵半天，还敢提离婚？她离了我，能过什么好日子？我也就是让着她，不然早跟她掰了！」
后面还有几句更难听的，无非是说我不懂人情、不会持家，全靠他撑着这个家。
对方又补了句文字：「嫂子，我跟你说这个没别的意思，就是觉得哥这么说你不太对。你别往心里去，也别跟他一般见识。」
我听完语音，心里没什么波澜，反而觉得踏实，这样的人，早点离开才好。
正想着，手机又响了，是个陌生电话。接起来，那边传来个女声，语气挺冲：
「你是江雪吧？我是李静，张罗的朋友。你怎么回事啊？好好的日子不过，跟张罗提离婚？他对你还不够好吗？你知不知道他为了这个家多辛苦？你就不能体谅体谅他？」
我看着「李静」这两个字，突然愣了一下。
之前就听许超说过，李静从大学时就喜欢张罗，这么多年一直没断过联系，总在他身边打转。
我正愁不知道怎么让张罗彻底断了复合的念头，她倒自己找上门来了。
我手指在屏幕上顿了顿，心里有了个主意。
05.
「江雪，你到底想怎么样？」我刚到咖啡馆坐下，李静就把咖啡杯往桌上一放，声音压得有点低，却藏不住火气，
「你知不知道张罗这两天多难受？晚上喝酒喝到吐，你倒好，铁了心要离婚，你有没有良心？」
我搅了搅面前的柠檬水，抬眼看向她。她今天穿了条新裙子，头发也烫了卷，脸上化着精致的妆，一看就是特意收拾过的。
可那双盯着我的眼睛里，除了愤怒，还有点藏不住的急切，就像以前每次在聚会里，她看着张罗的眼神一样。
「良心？」我轻轻笑了声，
「李静，你跟张罗认识这么多年，你觉得他做的那些事，配谈良心吗？」
她立刻皱起眉，替张罗辩解：「他不就是爱请朋友吃几顿饭、好个面子吗？男人在外打拼，不都这样？总比那些一毛不拔的小气鬼强！你就是太斤斤计较，才把日子过成这样！」
这话让我想起去年同学聚会的事。
那天张罗喝多了，趴在桌上说手机关机了，是李静悄悄去结的账，花了快三千。
后来我问张罗，他还满不在乎地说「李静乐意，跟我有什么关系」。
还有一次，张罗说想买条名牌皮带，钱不够，于是李静第二天就送了一条过来，说「就当是给你补的生日礼物」。
那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，可张罗总说我想多了，说李静就是把他当哥们儿。
现在看来，哪是什么哥们儿，分明是她心甘情愿当舔狗，就等着我跟张罗闹矛盾，她好趁虚而入。
「或许吧。」我没跟她争，反而顺着她的话说，
「其实我也没真下定决心要离，毕竟跟他过了这么多年，还有源源。就是前几天他花一万五请客，又让源源吹牛去环球影城，我实在气不过。」
李静的眼睛亮了一下，身体往前凑了凑：「就是啊！夫妻之间哪有不吵架的？你别跟他置气了，我回头帮你劝劝他，让他以后少花点冤枉钱。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