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寒琛走了过来。
他站到白若云身边,手自然地搭在她的腰上。
他的视线从我身上扫过,然后落在阿尔方斯脸上。
“阿尔方斯先生,幸会。”他伸出手。
阿尔方斯和他握了握手。
“陆总。”
“这位是?”陆寒琛问,他的目光再次回到我身上。
“我的设计师,薇薇安。”阿尔方斯回答。
“薇薇安小姐。”陆寒琛朝我举杯,“欢迎来到中国。”
我举起自己的杯子,和他隔空碰了一下。
“寒琛,这位薇薇安小姐,就是沈微雨。”白若云开口。
陆寒琛握着酒杯的手指收紧。
“若云,你喝多了。”他扶着白若云。
“我没有。”白若云推开他的手,“我只是替你高兴。你看,她不是活得好好的吗?你终于可以不用再自责了。”
“白小姐,”我开口,“我和陆总之间,没什么需要自责的。”
我转向陆寒琛。
“五年前的事,陆总早就忘了吧?毕竟,一场无关紧要的交易而已。”
陆寒琛没有说话。
“我和我先生还有事,先失陪了。”
我挽住阿尔方斯的胳膊。
“我们走吧。”
阿尔方斯点头,他带着我转身,朝露台的另一端走去。
“沈微雨!”白若云在我身后喊道,“你肚子里的那个野种呢?也一起回来了?”
我停下脚步。
阿尔方斯的手臂收紧。
我转过身。
白若云站在原地,陆寒琛抓着她的手臂。
我一步步走回到她面前。
“你说什么?”我问。
“我说,你的野……”
清脆的声响。
我收回手。
白若云的脸上出现一个红印。
她捂着脸,看着我。
“你敢打我?”
“这一巴掌,是替我的孩子打的。”
我看着她。
“他叫沈念安,不叫野种。”
我再抬手。
陆寒琛抓住了我的手腕。
“够了。”
“放开。”我看着他。
他的手指像铁钳。
“沈微雨,别在这里闹。”
“闹?”我抽出自己的手,“陆总,你是不是忘了,这里是你的酒会,是你的人先挑衅的。”
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礼服。
“还有,管好你的女人。下次她的嘴再这么不干净,就不是一巴掌这么简单了。”
我退后一步,站回阿尔方斯身边。
“我们走。”
这一次,没人再阻拦。
我们穿过人群,走出宴会厅。
电梯门打开,我和阿尔方斯走进去。
金属门缓缓合上,隔绝了外面的视线和声音。
7 父子的对峙
阳光落在滑梯上,一片明晃晃的。
沈念安从滑梯顶端滑下,在出口处站稳。
他拍了拍裤子上的灰,跑向秋千架。
“妈妈,我还要玩那个。”
我走过去,把他抱上秋千的座位。
“坐好了。”
我站在他身后,双手扶着秋千的铁链,轻轻一推。
秋千荡了起来。
“再高一点。”沈念安的声音带着笑。
我加了些力气。
“还要高。”
“抓紧了。”
我推着他,一次比一次高。
他的笑声在游乐区里散开。
一道影子落在我和沈念安之间的地面上。
我停下推动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