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世，王爷救了她，全城夸她情深，我被骂善妒。
这次，我让她跳。但我收钱。
天刚蒙蒙亮，柴房门被踹开。王嬷嬷叉腰站在门口，手里拎着桶冷水。
“睡舒服了？起来！今天擦全府回廊，从东到西，一块砖不许漏！”
我没说话，爬起来，接过破布，光脚踩进冷水里。
水刺骨，脚底冻得发麻，我咬牙忍着，一寸一寸擦。
苏婉儿带着丫鬟从回廊走过，故意把刚摘的桃花扔在我头上。
“姐姐擦地的样子真好看。”她笑，“像条狗。”
她丫鬟附和：“还是条没人要的癞皮狗。”
我没抬头，继续擦。
她蹲下来，凑到我耳边：“今晚花朝节，王爷会去护城河边看灯，我准备跳河。你说，他会不会为我跳下去？”
我手没停。
“你猜，他救我之后，会不会当众宣布娶我？而你，沈知意，你就跪在岸边，看着我们拜堂。”
我擦完最后一块砖，站起来，直视她眼睛。
“跳吧。”
她一愣。
我转身就走，留下她站在原地，脸上的笑僵住。
我直接去了后街渔市。
五个壮实渔夫蹲在码头边补网，我走过去，掏出五两银子拍在木箱上。
“雇你们干活，一人一两，干不干？”
领头的老李眯眼：“干啥活？”
“捞人。”
“捞谁？”
“一个叫苏婉儿的姑娘，三月初三花朝节，她会跳护城河。你们负责把她捞上来。”
老李笑了：“跳河？那不是救人？咋还给钱？”
我摇头：“不是白救。捞上来后，你们亮牌子，收钱，一百两。”
他们全愣住。
“一百两？！”老李瞪眼，“她爹是户部尚书，有钱，可也不能这么宰吧？”
我从怀里掏出一张纸，递过去。
“不是宰。有契约。”
纸上是我抄的契约格式，写得明明白白：
“自愿跳河者，打捞收费，首跳一百两，签字画押，官府备案。”
老李看完，眼睛亮了：“这……能成？”
“能。”我点头，“我已找衙门书吏盖了印，一式三份，你们一份，我一份，京兆府一份。她跳，你们捞，收钱，天经地义。”
老李一拍大腿：“干了！”
我当场发钱，让他们明天一早就去裁缝铺，每人做一身蓝布衫，背后绣“平安河救”四个大字，再打五块铜牌，挂在腰上。
“跳河那天，你们就站河边，穿整齐，挂牌子，等她跳。”
老李咧嘴：“姑娘，你这招真狠。”
我笑了：“她跳一次，我收一次钱。她跳三次，我收三百两。”
当晚，花朝节。
全城张灯，护城河边人山人海。
我换上最破的旧衣，混在人群里，站在桥头。
苏婉儿穿着大红裙，站在河边，哭得梨花带雨。
“王爷！你为何负我！我宁愿死，也不愿看你娶别人！”
人群哗然。
她回头，一眼看到我，冲我笑。
然后，她张开双臂，高喊：“沈知意！你看着！王爷只爱我！”
扑通，
她跳进河里。
水花四溅。
人群尖叫。
“有人跳河了！”
“快救人！”
几个路人冲过去，刚要下水，
“让开！”
五个穿蓝布衫、挂铜牌的壮汉冲出来，动作整齐，三秒下水，五秒把人捞上岸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