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点点头。
“没事了。”我松开他的手，站起身，准备回房间。
他忽然再次抓住了我的衣角。
“别走。”他的声音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乞求。
我回头看他。
这是他第一次，主动对我提出要求。
我在他身边的地毯上坐下，背靠着沙发。
“我在这里。”我说，“睡吧。”
他没有再说话，但抓着我衣角的手，没有松开。
过了一会儿，他的呼吸变得平稳。
他睡着了。
黑暗中，我看着他沉睡的侧脸，这张脸上，还带着少年人的稚气，却承载了太多的痛苦。
驯化一头野兽，最好的方法不是鞭子和糖果。
而是让他知道，这个世界上，有一个地方是安全的，有一个人，不会抛弃他。
6
一个星期后，夜陵的伤好得差不多了，他的身体素质，超乎我的想象。
这天早上，一个不速之客打乱了我们的平静。
门铃响了。
我通过猫眼一看，是顾衍的特助，张扬。
我打开门。
“秦小姐。”张扬看到我，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，“顾总让我来接您。”
“接我？”我靠在门框上，“去哪？”
“当然是回顾总的别墅。”张扬说，“秦小姐，您闹脾气也该有个度。顾总这几天心情很不好。”
我笑了。他的心情不好，关我什么事？
“你回去告诉顾衍，我们已经分手了。”我说，“让他别再来烦我。”
“秦小姐，您何必呢？”张扬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，“您离开顾总，能去哪呢？我知道您把卡里的钱都转走了，但那点钱，又能撑多久？”
“这就不劳你操心了。”我准备关门。
张扬伸手挡住门。“秦小姐，顾总说了，只要您回去，之前的事他可以既往不咎。程小姐那边，他也会处理好。”
“处理好？”我反问，“怎么处理？把我当成一个见不得光的情妇养着？”
张扬的脸色有些尴尬。
“顾总对您是有感情的。”
“他的感情，太廉价。”我说，“我嫌脏。”
“你！”张—扬的涵养再好，也被我的话激怒了。
就在这时，我身后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。
“她让你滚。”
张扬愣住，朝我身后看去。
夜陵从房间里走了出来，他只穿了一件黑色的背心，露出线条流畅的肌肉和身上狰狞的伤疤，他的眼神，像冰一样冷。
张扬被他的气势震慑住，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。
“你……你是谁？”
夜陵没有回答，只是走到我身边，用一种保护者的姿态，将我护在身后。
“没你的事。”我对夜陵说，然后看向张扬，下了逐客令：“回去告诉你的主子，别再派人来了。否则，下一次，就不是这么客气地请你走了。”
说完，我用力关上了门。
门外，张扬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，他怎么也想不到，才几天不见，那个对顾总言听计从的秦灼，会变得这么陌生，而且，她身边，竟然还藏着一个男人。
他立刻拿出手机，拨通了顾衍的电话。
“顾总，秦小姐她……不肯回来。”
“她说什么了？”电话那头，传来顾衍冰冷的声音。
“她说……让您别再烦她。”张扬犹豫了一下，还是补充道，“而且，顾总，她家里……好像有别的男人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