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承认，我动摇了。
就在我快要点头的时候，脑子里突然又响起了苏纤那尖利的声音。
只不过这一次，不是心声，而是她正在打的电话。
【喂？李总吗？我是苏纤。】
【对，就是那个叫姜芙的网红，我要你，找几个人，给她点教训。】
【让她知道，得罪我苏纤的下场。】
我浑身一冷，如坠冰窟。
7
苏纤要找人对付我！
这个念头让我瞬间清醒过来。
我猛地推开顾斯年，和他拉开距离。
他被我推得一个趔趄，稳住身形后，不解地看着我。
「怎么了？」
【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？】
【为什么又推开我？】
我来不及跟他解释，抓起手机和包就往外冲。
「我有急事，要出去一下。」
顾斯年一把拉住我，「去哪？我送你。」
「不用了！」我甩开他的手，飞快地跑下楼。
我必须马上离开这里。
苏纤知道我住在这里，她找的人很可能已经过来了。
我不敢打车，也不敢去人少的地方。
我一路跑到最近的商场，这里人多，相对安全一些。
我找了个角落坐下，心脏还在怦怦狂跳。
我该怎么办？报警吗？
可我没有任何证据，苏纤只是在电话里说要给我点教训，并没有说具体要做什么。
警察可能不会受理。
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，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死局。
就在这时，顾斯年的电话打了过来。
我犹豫了一下，还是接了。
「你在哪？」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着急。
【该死，她到底跑到哪里去了？】
【千万不要有事。】
我咬了咬唇，还是把我的位置告诉了他。
现在这种时候，这个偏执的疯子，反而是我唯一的依靠。
不到十分钟，顾斯年就出现在我面前。
他额头上带着薄汗，呼吸还有些急促，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。
他上下打量了我一圈，确定我没事后，才松了口气。
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？」
我把苏纤要找人对付我的事告诉了他。
顾斯年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，眼神里迸发出骇人的杀意。
【苏纤，你敢动她一根头发试试！】
他拿出手机，拨通了一个号码。
「给我查苏纤现在在哪，还有，把她最近联系的所有人都查一遍。」
「派几个人过来，保护姜芙的安全。」
他挂了电话，紧紧地握住我的手。
他的手心很烫，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。
「别怕，有我。」
【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。】
【谁敢动你，我就让谁从这个世界上消失。】
他心里的狠戾让我有些心惊，但更多的，是一种奇异的安全感。
我看着他，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：「顾斯年，苏纤说，你把她当成挡箭牌，是什么意思？」
8
听到我的问题，顾斯年沉默了。
他拉着我，在商场的休息区坐下，神色复杂。
【该怎么跟她说？】
【如果她知道了真相，会不会觉得我更卑鄙？】
【会不会更想离开我？】
他越是犹豫，我就越是好奇。
「说吧，我想知道真相。」我的语气很平静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