字里行间都透着一股暧昧的恶意。
我的手脚开始发凉。
我把这些截图发给了陈宇凡。
他立刻回了电话，声音里满是“义愤填膺”。
“看吧！我就说有问题！这种人渣是怎么当上教授的？”
“瑶瑶，咱不受这个气！读研有什么好的？辛辛苦苦读完出来，还不是给别人打工？”
“听我的，别去了，我养你啊！”
“我养你啊。”
这三个字，像一颗裹着蜜糖的毒药，瞬间击中了我的软肋。
一边是拼搏多年，近在咫尺的梦想。
一边是“全心全意为我好”的男友，和前方未知的风险。
我承认，我动摇了。
我甚至开始认真思考，放弃读研，是不是一个更安全，也更幸福的选择。
有一种PUA，叫“我都是为你好”。
他会把你的梦想贬得一文不值，再把他的控制包装成唯一的避风港。
那不叫爱，那叫精神殖民。
就在我纠结万分，几乎要被他说服的时候，电脑右下角“叮咚”一声。
一封新邮件。
发件人是匿名的，标题只有六个字：“你以为的爱情”。
我点开了邮件。
没有长篇大论，只有一张张的聊天记录截图。
是陈宇凡和我们学校的校花，王雨柔。
王雨柔：“凡哥，那个陆瑶真的考了第一？那我去清北的事怎么办啊？”
陈宇凡：“雨柔你放心，我已经找了黑客，正在把她的成绩改成你的名字，到时候你直接去报到就行。”
王雨柔：“凡哥你真好！那个乡巴佬也配上清北？她就该烂在泥里！”
最刺眼的一句，是陈宇凡回的。
“她一个乡下来的傻丫头，懂什么潜规则，在床上的时候就不听我的，我要在社会上教她做人。”
我的世界，在那一瞬间，轰然崩塌。
大脑一片空白，只剩下最后一个念头。
假的。
这一定是假的。
是恶作剧，是电脑病毒，是有人P图陷害他。
我颤抖着手，几乎握不住鼠标，凭着本能，刷新了清北大学研究生院的官网。
我想去确认，我的名字还在那里。
网页加载的圈圈，转得无比缓慢。
每一秒，都像一个世纪的煎熬。
终于，拟录取名单的页面，重新跳了出来。
我死死盯着屏幕，从第一个名字开始往下找。
没有。
没有我的名字。
在原本属于我的那个位置上，赫然出现了三个字。
王雨柔。
我的名字，我的435分，我用无数个日夜换来的前途，就这么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那一刻，我没有哭。
我只是看着屏幕上的那三个字，荒谬得想笑。
就在这时，手机铃声再次响起。
是陈宇凡。
我看着屏幕上跳动的“亲爱的”三个字，觉得无比讽刺。
我接了电话。
听筒里传来他温柔得能滴出水的声音。
“瑶瑶，想通了吗？听我的，别读研了。”
“我给你在我家新开的夜总会安排了个工作，服务员，包吃包住，一个月五千，不比你读研出来赚得多？”
他的语气里，充满了施舍和高高在上的得意。
我握着冰冷的手机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，用疼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
我深吸一口气，用一种他从未听过的，平静到诡异的语调，轻轻地问：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