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湾湾也反应过来,立刻把手机递过去:「权叔,我这里有证据!是她亲手喂的毒药!」
权叔没有去看赵湾湾的手机,也没有理会李蓉的哭嚎。
他的视线越过所有人,直直地看向那台已经变成直线的心电监护仪。
然后,伸手探了探沈今弛的颈动脉。
几秒后,他猛地回头,凌厉的目光射向张德。
「谁说先生不行的?」
张德一愣:「权叔,仪器不会骗人,沈先生他……」
「仪器是死的,人是活的。」
权叔打断他,「先生的脉搏虽然微弱,但强而有力。你这个医生,是庸医,还是别有用心?」
一句话,让张德的脸瞬间惨白。
也让李蓉和赵湾湾的哭声戛然而止。
她们难以置信地看着权叔,又看看我。
我迎上权叔探究的目光,平静地开口:「我没有害他。我是在救他。」
4.
我的话一出口,李蓉立刻反驳:「你胡说!你明明喂的是百草枯!瓶子还在这里!」
权叔拿起那个被我放在床头的农药瓶,放在鼻尖闻了闻,眉头微皱。
他没有立刻下定论,而是转向我,语气深沉:「赵念小姐,我需要一个解释。」
「这是一种我从古籍上看到的偏方。」我早就想好了说辞,「以毒攻毒,死而后生。沈先生的身体机能已经衰退到了极点,需要一次强烈的刺激,才能重新唤醒。」
这个解释漏洞百出,荒谬至极。
但对于此刻的权叔来说,任何一丝希望,他都愿意相信。
「胡说八道!你就是想杀人!」赵湾湾尖叫。
权叔一个冷冽的眼神扫过去,赵湾湾立刻闭上了嘴。
「从现在开始,这间房由我接管。」
权叔对着身后的保镖下令,「把赵夫人和赵小姐请出去。另外,把张医生也‘请’出去,好好问问,他到底是谁的人。」
保镖立刻上前,一边一个,架起还在发愣的李蓉和赵湾湾。
「权叔!你不能这样!我们是一家人啊!」李蓉挣扎着。
「权叔!你被她骗了!她是个疯子!」赵湾湾还在不甘心地大喊。
张德更是吓得腿都软了,被保镖拖出去的时候,几乎是瘫的。
房间里终于安静下来。
权叔拉过一张椅子,在我身边坐下,目光沉沉地看着我。
「赵念小姐,先生的命,现在就在你手上。」
他缓缓开口,「如果先生能醒,你就是沈家最大的功臣。如果……」
他没有说下去,但那未尽的威胁。
我点点头:「我明白。」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。
房间里只有监护仪那单调的直线声,和我们两人压抑的呼吸声。
我的心悬在半空,一遍遍地回想上一世的细节。
不会错的,他就是这样醒来的。
一定可以的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也许是一个小时,也许是两个小时。
我几乎要被这死寂压垮的时候,那条冰冷的直线,忽然,极轻微地跳动了一下。
嘀。
一声轻响。
我和权叔同时看向屏幕。
那条直线,又恢复了平静。
是错觉吗?
我的心沉了下去。
权叔的眼神也黯淡了几分。
然而,就在我们都以为是幻觉时——
嘀……嘀嘀……嘀嘀嘀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