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吗？”陈枫轻笑一声，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，在小雅面前晃了晃。
那是一沓厚厚的钞票。
“小雅，你一个月工资多少？三千？还是五千？”陈枫的声音充满了诱惑，“帮我做一件事，这些，就都是你的。”
小雅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沓钱，喉咙上下滚动了一下。
“你……你想让我做什么？”
“很简单。”陈枫的笑容变得狰狞起来，“我要你，忘了刚才看到的一切。从现在开始，苏青的任何异常，你都必须第一时间向我汇报。做得到吗？”
空气仿佛凝固了。
我看着小雅，看着她脸上挣扎的表情。
我知道，这是一个选择题。
一边是微薄的正义感和可能会招来杀身之祸的危险。
另一边是唾手可得的，一大笔钱。
她会怎么选？
几秒钟后，小雅缓缓地抬起头，看向陈枫。
她颤抖着，伸出了手。
我的世界，在那一刻，彻底崩塌。
4
小雅接过了那沓钱，紧紧地攥在手里，仿佛那是救命的稻草。
“我……我什么都没看见。”她低着头，声音细若蚊蚋。
“很好。”陈枫满意地拍了拍她的肩膀，“你是个聪明的女孩。以后好好做事，我不会亏待你的。”
说完，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。
那眼神里，充满了嘲讽和胜利者的姿态。
仿佛在说：你看，苏青，这就是你信任的人性。在金钱面前，不堪一击。
他转身离开了房间，留给我和小雅一个密闭的空间。
刚才的紧张和恐惧还未散去，空气中又多了一丝尴尬和背叛的酸臭味。
小雅不敢看我，她拿着钱，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。
几分钟后，她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，快步走到我床边。
她没有说话，只是拿起毛巾，继续刚才未完成的工作。
只是这一次，她的动作变得粗鲁而敷衍。
温热的毛巾胡乱地在我脸上一抹，就算完成了。
我看着她，心中一片悲凉。
我最后的希望，就这样被金钱轻易地击碎了。
这个世界上，再也不会有人来救我了。
小雅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注视，她的动作一僵，随即加快了速度。
她为我擦完手脚，换好衣服，然后端着水盆，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。
从始至终，她都没有再和我有任何眼神交流。
房间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。
天花板的白，白得刺眼。
我闭上眼睛，黑暗中，陈枫那张伪善的脸和狰狞的笑容交替出现。
还有小雅，她接过钱时那贪婪又恐惧的表情。
我输了。
输得一败涂地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，陈枫回来了。
他手里端着一个托盘，上面放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，散发着刺鼻的苦味。
“青青，该吃药了。”
他将药碗放在床头柜上，然后坐在床边，将我从床上扶起来，靠在他怀里。
这是一个极其亲密的姿势。
在直播间里，这个拥抱曾经为他赢得了无数的赞美和眼泪。
但此刻，我只觉得浑身冰冷。
这个怀抱，不是港湾，是地狱的入口。
“这是我特意找老中医给你开的方子，对你的神经恢复有好处。”他柔声说着，端起了药碗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