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林晚！你敢不卖房，我就从这跳下去！」
电话里我妈声嘶力竭。
我笑了：「妈，别激动，先把银行卡号发我。」
电话那头瞬间爆发出压抑不住的狂喜。
他们以为等来的是卖房的一百万巨款。
却不知道，我真正转过去的是：
一本记了十年价值一百三十七万的血泪账单；
一封让他们倾家荡产的律师函。
01
我妈让我卖房给我弟凑一百万彩礼时，我正在加班赶价值一个亿的方案。
电话里，她软磨硬泡说。
「林晚，你那套公寓卖了吧，你弟的婚事不能再拖了。」
我把手机开了免提，面无表情地在PPT上敲下“未来可期”四个字。
真是讽刺。
「不是彩礼，是事业！」
电话那头，我弟林晨抢过话筒，声音亢奋得像被洗了脑。
「姐！瑶瑶说了，这一百万是我们的创业基金！」
「等公司上市，我还你一个亿！」
创业，未来。
这些词从他嘴里说出来，让我想起了十年前。
我攥着那封985大学的录取通知书，满心欢喜地告诉他们我的未来。
我妈把它撕成两半说：「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？钱要留给弟弟复读。」
我笑了，笑得肩膀都在抖。
一个二十四岁，连简历都写不明白的巨婴，现在跟我谈上市。
荒唐得像个地狱笑话。
「你那套房子，不是贷款都还清了吗？」
我妈的声音再次插进来，带着算计的精明。
「我找人问过了，卖了能有个一百二十万。」
「一百万给你弟，剩下二十万，留着给你自己将来当嫁妆嘛。」
02
嫁妆。
这个词，让我想起了周哲。
我们一起凑够的那二十万首付，我妈是如何骗走那笔钱，给我弟全款买了县城的婚房。
周哲离开时，那双满是失望的眼睛。
我的未来早就被他们亲手葬送了一次又一次。
「姐？你怎么不说话？」林晨的语气开始急躁。
「瑶瑶说了，见不到钱，她就跟榜一那个大哥走了！这可是我一辈子的幸福！」
「林晚！」我妈的声音陡然尖利，使出了她的杀手锏。
「你要是敢不卖房，我现在就从楼上跳下去！」
又是这套。
一哭二闹三上吊。
我心里那根绷了太久的弦，“啪”地一声断了。
我拿起手机，凑到嘴边，语气平静得出奇。
「好，我知道了。」
……（省略对话）
挂了电话，我关掉PPT，在桌面上右键新建，文件夹命名“清算”。
然后，我打开了里面那个早已存在的加密文件。
密码是我第一笔工资到账的日期。
屏幕上，密密麻麻的表格瞬间展开。
日期、项目、金额、备注。
十年青春，斑斑血泪都在这里了。
我的目光落在了表格最下方那个自动求和触目惊心的七位数上。
很好。
现在是时候让他们连本带息一分不少地全都吐出来了。
03
第二天，我请了年假。
我的战争不需要在公司的格子间里进行。
第一通电话，我打给了陈楷，我的律师学长。
我没跟他寒暄，直接切入主题：确认法律途径，申请人身保护令，拟定律师函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