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，你最好，亲手检查。
2.
第二天一大早，饭桌上，气氛诡异。
姜浩一边喝着刘芸特地为他炖的排骨汤，一边用挑衅的眼神看我。
「姐，想好去哪个城市了吗？可得选个好地方，别离我太远啊。」
上一世，他也是这么说的，语气里充满了即将被姐姐当成皇帝一样伺候的优越感。
姜卫国清了清嗓子，放下碗筷，装模作样地开口：「小冉，你志愿填好了吧？密码给我，我登录上去最后给你把把关，别出什么岔子。」
我乖巧地报出一串数字。
当然，是假的。
姜卫国拿着密码回到房间，没过两分钟，就怒气冲冲地走出来：「密码不对！姜冉，你是不是故意防着我？」
我妈刘芸立刻打圆场：「孩子忘了呗，你那么大声干什么。小冉，快把你正确的密码给你爸。」
我低下头，委屈地搅着手指：「我没忘啊，就是那个……可能是我昨晚太紧张，记错了。」
说着，我从口袋里摸出那张我重新誊写的草稿纸，递了过去。
上面是我正确的账号和密码。
姜卫国一把夺过去，狐疑地瞪了我一眼，再次走回房间。
这一次，客厅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。
姜浩还在得意洋洋地玩着手机，畅想着他美好的大学生活。
刘芸则紧张地看着我，欲言又止。
我知道她想说什么。
无非是让我懂事点，多为弟弟着想，不要有不该有的心思。
上一世，她就是这样一字一句地劝我，让我接受去三本的命运。
「小冉，你是个女孩子，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？最后还不是要嫁人。你弟弟不一样，他是我们姜家的根，你帮他，就是帮我们这个家。」
可笑。
我的命，就不是命吗？
很快，姜卫国从房间里出来了，脸色恢复了正常，甚至还带上了一丝虚伪的笑意。
「检查过了，没问题。就等通知书了。」
他成功了。
他已经用我的账号登录，看到了我填的清华，然后自作主张地改成了那所他为我选好的三本。
他以为，一切都已尘埃落定。
我看着他，也笑了：「那就好。弟弟的呢？也检查一下吧，别到时候我们俩一个南一个北，我想照顾他也照顾不着。」
我主动提起「照顾」两个字，让姜卫国和刘芸的表情都舒缓下来。
姜卫国大手一挥：「你弟弟的我早都弄好了，万无一失！」
他对自己昨晚记下的密码深信不疑。
我点点头，拿起一个包子，轻声说：
「爸，明天记得…」
他愣了一下：「记得什么？」
我咬了一口包子，笑容无害。
「多给弟弟买几件军大衣。」
3.
等待录取通知书的日子，是这个家最后的狂欢。
姜卫国和刘芸几乎把姜浩宠上了天。
他每天睡到中午才起，吃完饭就躺在沙发上打游戏，嘴里喊着：「姐，给我倒杯水！」「姐，我那个衣服你洗了没？」
刘芸总是在一旁帮腔：「小冉，你快去啊，你弟弟学习多累啊，现在放松一下怎么了。」
我一言不发，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，他们说什么，我做什么。
我的顺从，让他们越发得意忘形。
姜卫国甚至已经开始替我规划未来：「等你们开学了，小冉你每个月生活费就省着点花，多出来的钱给你弟弟买点好吃的。还有，周末别总在学校待着，去你弟弟学校，帮他把衣服被子洗了。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