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没再多问,只吩咐道:“将刺客押入大理寺,严加审问。另外,请太医来为沈状元诊治。”
此事很快闹上朝堂。
李长乐被皇帝叫去骂了一顿,但死士们嘴硬,她矢口否认,皇帝也无可奈何。
最终,只是不痛不痒地罚了她半年禁足。
她对我的“兴趣”,更浓了。
3
我被放了出来。
但代价是革去功名,沦为庶人。
整个京城都在看我的笑话。
一个前途无量的武状元,为了一时意气,把自己作践到如此地步。
父亲为此大病一场,见我时,连话都说不出一句,只是不住地摇头叹气。
我成了沈家的罪人。
昔日门庭若市的府邸,如今冷落得能听见风声。
我知道,李长乐不会就此罢休。
她认为我只是一头需要敲打磨砺的野兽,既然硬的不行,她就会从我最在乎的地方下手。
我的家族。
果然,没过几天,朝堂上就有人弹劾我父亲。
罪名是,在掌管河工项目时,贪墨了巨额官银。
而呈上证据的,正是李长乐的心腹,户部侍郎,王启年。
我爹当场就懵了。
他一生清廉,何曾有过半分贪念。
下朝后,他将自己关在书房,一夜白头。
我推门进去。
他看着我,眼神里是化不开的绝望。
“决儿,是爹无能,护不住这个家了。”
“爹,账本在哪?”我直接问。
他愣了一下,指了指书房的暗格。
我走过去,按照记忆中的方法打开,里面果然放着一本账本。
前世,就是这本被动了手脚的假账本,让我父亲百口莫辩,最后被定了罪。
而王启年手里,还有另一本他伪造的、罪证更“确凿”的账本,准备在朝堂上给我父亲致命一击。
我翻开账本,冷冷一笑。
还真是滴水不漏。
可惜,我早就处理过这个案子。
我知道真正的账本藏在哪里。
也知道王启年做的假账里,每一笔的来龙去脉。
我取来笔墨,模仿着王启年的笔迹,在假账本上又添了几笔。
不多不少,正好将贪腐的银两数目夸大了十倍,并且每一笔都隐晦地指向了王启年自己常用的钱庄和商号。
做完这一切,我连夜去了另一处宅子,取出了真正的账本。
第二天,我将真账本通过秘密渠道,交到了三皇子李承稷手中。
大理寺会审。
父亲被押上堂,面如死灰。
王启年志得意满地呈上他准备的假账本,言之凿凿地指控我父亲。
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沈家要完蛋的时候。
我走上堂前,对着主审官一拜。
“大人,草民有话说。”
所有人都看向我。
我朗声道:“我父亲一生清廉,绝不可能贪污!草民怀疑,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!为证清白,草民愿意亲自带人查抄自家,若能搜出任何一本假账,草民愿与父亲同罪!”
我“大义灭亲”的姿态,让所有人都惊了。
父亲更是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我,嘴唇哆嗦着,说不出话。
王启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,但很快又镇定下来。
他认定我是在虚张声势。
主审官允了。
我带着官差,在众目睽睽之下,浩浩荡荡地回到沈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