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长老愣住了。
峰主也愣住了。
他们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这么做。
只有柳霏，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。
脸色，“唰”的一下，变得惨白。
毫无血色。
5
严长老看着我，眼神里全是探究。
他不明白。
我已经证明了自己的清白，为什么还要节外生枝？
“秦筝，你确定？”
“弟子确定。”
我的目光，越过他，落在了柳霏身上。
柳霏的身体，在轻微地发抖。
她在害怕。
峰主苍山主沉吟了一下，开口了。
“严长老，既然她坚持，就让她看。”
严长老不再多问，指尖再次点向溯源镜。
镜面上的画面，开始飞速倒退。
我清理丹炉的画面。
我检查药材的画面。
我洗手的画面。
时间，一点点回到天亮之前。
丹道峰的院子，还笼罩在一片朦胧的晨光里。
画面中，我的丹炉，静静地蹲在那里。
然后。
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，出现在了画面里。
那个人，穿着丹道峰弟子的衣服，脸上蒙着面。
她蹑手蹑脚地走到我的三号丹炉前。
左右看了看，确定四下无人。
然后，她从怀里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纸包。
她打开纸包，捻起一点点白色的粉末。
屈指一弹。
那点粉末，精准地，落入了我丹炉的投药口。
做完这一切，她迅速地收起纸包，消失在了黑暗中。
整个过程，不超过三个呼吸。
干净利落。
全场，一片死寂。
所有人都看清了。
虽然那个人蒙着脸。
但那身形，那熟悉的动作……
所有人的目光，都像刀子一样，齐刷刷地射向了柳霏。
柳霏的身体，晃了一下。
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。
她“噗通”一声，跪倒在地。
脸上的面纱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掉落。
那张扭曲的、充满惊恐和绝望的脸，和镜子里那个鬼祟的身影，一模一样。
真相，大白了。
原来，不是我的丹药有问题。
是我的丹炉，从一开始，就被人动了手脚。
难怪。
难怪我总觉得今天的药味不对劲。
那股奇怪的味道，就是“催灵粉”的味道。
极其细微，但骗不过我的鼻子。
如果我今天炼的不是“蕴灵丹”。
而是其他对药性更敏感的丹药。
这炉丹，百分之百会炸。
到时候，我不仅得不到名次，还会被扣上一个“学艺不精”的帽子。
好恶毒的心思。
“柳霏！”
严长老的声音，如同炸雷。
“你好大的胆子！”
柳霏浑身一颤，瘫软在地上，说不出一句话。
峰主苍山主的脸色，已经阴沉得能滴出水来。
同门陷害。
这在任何一个宗门，都是绝对的禁忌。
“来人！”峰主喝道，“把柳霏拿下，押入思过崖，废去修为，逐出宗门！”
废去修为，逐出宗门。
这是最严厉的惩罚。
柳霏的眼睛，瞬间瞪大了。
她完了。
她这辈子，都完了。
两个执法堂的弟子走上前来，架起瘫软的柳霏。
她没有挣扎，像一滩烂泥。
经过我身边的时候，她突然抬起头，死死地看着我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