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桂花被拖走的时候,还在破口大骂:“姜宁你个白眼狼!你会遭报应的!你不得好死!”
那声音在走廊里回荡,刺耳又恶毒。
办公室的同事们大气都不敢出,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同情和一丝畏惧。
我面无表情地坐回自己的位置,继续整理档案,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。
只是握着笔的手,指节泛白。
3.
厂里的风言风语,到底还是起来了。
“听说了吗?新来的那个姜宁,把她养父母都气得跪下了。”
“何止啊,她妹妹有病,她还抢了人家工作,啧啧,真是狠心。”
“看着文文静静的,没想到是这种人。”
姜雪的目的达到了。她和我养父母那一通闹,成功地把“不孝”、“冷血”、“白眼狼”的标签死死地贴在了我身上。
她甚至联合了那个差点成为我“丈夫”的村里二流子,王二狗。
王二狗开始在村里和厂子附近到处宣扬,说我早就跟他好上了,现在进了城就翻脸不认人。
他说得有鼻子有眼,什么我主动给他递过手帕,对他笑过。
谣言越传越离谱,最后变成了我为了进厂,跟厂里的某个领导有不正当关系。
我成了人人唾弃的“破鞋”。
下班走在路上,总有人对我指指点点。
有一次,姜雪甚至带着几个村妇,在我回宿舍的路上堵住我,一盆洗脚水就朝我泼了过来。
“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!勾引男人的狐狸精!我泼醒你!”
我躲得快,只湿了半边袖子,但那股恶臭还是熏得我直犯恶心。
我看着她那张因嫉妒而扭曲的脸,眼神冷了下来。
“姜雪,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还手?”
她被我的眼神吓得后退一步,但很快又挺起胸膛:“怎么?你还想打我?你敢动我一下试试!我立马躺地上,让你赔医药费!”
她身后的几个村妇也摩拳擦掌,一副准备上来撕烂我的架势。
我知道跟这群泼妇讲道理是没用的。
我没有再说话,转身就走。
身后传来她们得意的嘲笑声。
“看她那怂样!还以为多厉害呢!”
“就是,夹着尾巴跑了!”
我回到宿舍,换下湿衣服,平静地打了一盆冷水,洗了把脸。
看着镜子里那张清瘦但倔强的脸,我告诉自己,别急。
让她们再得意几天。
蹦得越高,摔得越惨。
4.
我以为她们的无耻已经到了极限,但我还是低估了李桂花。
这天晚上,我刚在宿舍躺下,门就被人“哐哐”砸响。
我以为又是姜雪来找茬,不耐烦地打开门。
门口站着的,是李桂花。
她身后还跟着几个扛着铺盖卷的亲戚,大包小包地堵在门口。
“宁宁,妈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城里,特地搬来跟你一起住,好照顾你!”李桂花一脸理所当然地就要往里挤。
我们厂的单身宿舍,拢共就十来平米,一张单人床,一张桌子,一个柜子,勉强能落脚。
她这是要干什么?
“这里是工厂宿舍,不是你家后院。”我堵在门口,寸步不让。
“你怎么跟你妈说话呢?!”李桂花眼睛一瞪,“我住我女儿的宿舍,天经地义!你还想把我赶出去不成?我告诉你姜宁,从今天起,我就住这儿了!我得看着你,免得你在外面学坏,跟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鬼混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