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臭小子,鬼叫什么。”老船头的电子合成音比系统模仿的像样点,但依旧缺乏活人气息,“朱砂……就在那玩意自己的舌头底下压着。”
陈默闻言,没有丝毫犹豫,趁着尸体还被镇魂铃影响,动作略显迟缓的时机,一个箭步上前,左手闪电般伸出,用力掐住尸体的下颌,迫使它张开了嘴。果然,在尸体的舌根下面,压着一小卷用透明薄膜包裹着的黄色符纸,符纸上用鲜红的朱砂画着复杂的图案。
他一把扯出符纸,也顾不上恶心,直接用拇指捻开,将带有朱砂的那一面狠狠按在了尸体还在渗血的额头上,用力一抹!
“嗤——”的一声轻响,像是烧红的烙铁烫到了皮肉。尸体猛地剧烈抽搐起来,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声,眼中的红光疯狂闪烁。紧接着,它后颈的USB接口“啪”地一声轻响,一枚指甲盖大小、闪着金属光泽的芯片弹了出来。
陈默眼疾手快,接住芯片。几乎在同时,旁边一栋全息投影的吊脚楼剧烈闪烁了几下,然后像崩塌的积木一样解体、消失,露出了后面一个被隐藏的、闪着蓝色指示灯的金属门——服务器机房的入口。
老船头用他那只完好的、但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陈默,突然伸出机械手,一把按住陈默正要上前的手臂,声音压低,带着一丝警告:“小子,别急。林博士那老狐狸……他是在用这些尸体当诱饵。你妹的真正病房坐标,就加密藏在其中一具尸体的数据核心里——但是,每读取一具尸体的核心数据,你的神经接口就会过载一次,会……会丢失一部分你自己的记忆。”
陈默看了一眼视网膜上依旧在跳动的倒计时:23:30:17。时间在一分一秒流逝。
他又看了一眼手心里那枚冰冷的芯片。妹妹的生命,和自己的记忆……
“忘了总比死了强。”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,然后毫不犹豫地将芯片插进了自己左腕的神经接口。
“呃啊——!”
一股无法形容的剧痛瞬间从接口处炸开,如同高压电流窜遍全身,眼前一片雪白。短暂的意识空白后,模糊的画面强行涌入他的脑海:妹妹陈曦被死死绑在冰冷的手术台上,一个穿着白大褂、戴着单边机械义眼的中年男人(林博士?)正俯身用仪器扫描着她的瞳孔,机械义眼闪烁着冰冷的光。他听到林博士毫无感情的声音:“阴阳眼变异程度80%……活性增强……准备下一次脑脊液抽取……”
画面戛然而止。
世界陷入一片黑暗,持续了大概五秒钟。陈默的视觉才慢慢恢复,冷汗已经浸透了他的后背。他喘着粗气,发现自己还站在原地,但手心却多了一样东西——半张泛黄、边缘被烧焦的老照片。
照片看起来年代久远,是黑白合影。上面是一排穿着五十年代旧式军装的士兵,背景似乎是湘西的山野。其中一個士兵的脸部位置被什么烧穿了,形成一个焦黑的洞,但他胸口挂着的铭牌,在放大后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