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!”我喊得私心裂肺。
二十针。
涌出的鲜血浸透了衣衫。
三十针。
我的嘴唇被咬得鲜血淋漓。
四十针。
五十针。
管家急了,在一旁轻声劝诫。
“夫人,你知道侯爷不喜欢别人忤逆他。
想想你爹爹,你如果出事了,以后谁照顾他……”眼泪汹涌地夺眶而出。
我咬紧牙关,挤出几个字:“我错了!”
顾宴寒示意嬷嬷停下。
我颤颤巍巍跪行到苏绾绾的床前,磕头:“我错了,我不该伤害你!”
顾宴寒将苏绾绾搂在怀里:“满意吗?”
苏绾绾从他怀里悄悄探出头,冲我露出胜利者的微笑。
她又说:“侯爷能护我一时,却不能护我一世。
下次夫人再刁难我,我又该如何自处?果然给人做妾,只会任人鱼肉。我只做正室,绝不做妾。”顾宴寒立即起身,在桌案上,挥笔写了一封休书,递给我。
“你去领十万两黄金,离开侯府。
日后我侯府的主母,让苏绾绾来做。”“夫人,侯爷希望你拿着这十万两回娘家暂住,带你爹爹多在京城享乐一番。
“一个月后是侯爷生辰,到时他玩够了,你带着休书回来,依然做侯府夫人。”
我是会走,但一月后,我也不会回来了。
我收下黄金票据回客房,拿出第九十八个香囊剪碎。
这个香囊上绣着桃花,代表我和他的初相识。
他在佛寺的桃花树下看了我一眼,从此就着了迷,宁愿被赶出顾家,今生也非我不娶。
只是桃花依旧在,不见当年人。
我的伤养了大半月。
顾宴寒宠爱苏绾绾,闹得京城人尽皆知。
伤好后,我带着钱财和休书回娘家。
朱雀街上,远远看见江上的画舫。
清风掀起纱帘,隐约可见画舫上顾宴寒与苏绾绾在厮混,滚作一团,毫无避讳。
我收回视线,不知走了多久,走过阴暗的小巷时,被几个男人堵住。
“侯爷厌弃你了,看现在谁护着你?”刀疤脸狞笑着逼近,“就因为你多看了我一眼,我的就被划出满脸见骨的伤,还被剜了一只眼!”
一人满脸怒意:“我夸了你一句好看,就被阉,成了太监,不能再传宗接代!”
“我小时候抢了你一块桃花膏,就被逼当街磕五千个响头,把我娘当场气死!”
我急得出了冷汗,汗水流进嘴角,咸得发苦。
他们都是被顾宴寒害的。
他偏执霸道,以前,对我有很强的独占欲,在我受一点委屈时,就想千倍地讨回来。
一人狠狠踹了我一脚,抡起拳头砸向我。
“今天我们狠狠教训你,把你的手和脚都打断,既是为自己报仇,也可以挣笔银子!”
我抱头蹲下,死死闭上眼睛,任凭拳脚加身。
本就虚弱的我,此刻又全身挂彩。
在我以为今天会死在这里时,一个快得看不清的人影持棍砸向几人。
失去意识前,我也没能看清他的脸。
……
再醒来时,天已经黑了,我在娘家外屋的床上。
我连忙起身,去看爹爹,他常年住着里屋,不能下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