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父母满脸愁容,看见我时心疼地哭泣。
“我的好闺女,怎么被糟践成这样呢!”
我笑着说不疼,轻轻擦去母亲眼角的泪。
这个时候我才知道,萧晏虽然现在无实权,但是历经上一世,他有许多可以拿捏大臣的把柄。
我父亲在官场二十年,清正廉洁,却被弹劾解甲归田。
“你放心,白帝川已经给了信让族人都逃去了南国。”
我在白帝川家里待了许久,也听到了传遍京城美谈。
萧晏是不受宠的皇子,这次为了娶沈双菱几乎散尽家财。
十里红妆,凤冠霞帔。
不似我上辈子大婚冷冷清清,凄凄惨惨。
当时我不停拿他不受宠安慰自己,可后来他成为太子成为皇帝时,也未给过我什么。
这块遮羞布终于被扯了下来,撕得我皮肉剧痛。
若是沈双菱是好孕女,怕是会被宠上天,保全族百年安好。
白帝川找来的医师尽心尽责,我的伤势慢慢痊愈。
白帝川的病却越来越严重,似乎每次呼吸都牵动着那颗快要衰竭的心脏。
他的身影渐渐和儿时重合,当年我险些被受宠妃子打死,是他用被打断腿换我归家。
我错认人近十年,换了个飞蛾扑火的惨烈结局。
他身体越来越差,我们大婚比萧晏迟了一月,他很难扛过去。
我握住了白帝川冰凉的手。
“我们,早些成婚吧。”
找人一算,最近适宜嫁娶的日子便是萧晏大婚那日。
“寒雪,若是你不愿那天,我们……”
我摇了摇头应下日子。
早就没了其他的情愫与悲伤,只是怕当日碰上,脏了我的眼睛。
白帝川对我极好,把当世子这几年攒的钱全都用在了我身上。
我父亲被罢官,家里积蓄都给了逃亡族人,白帝川便给我准备了十八抬嫁妆。
“凤冠霞帔我给不了你,等我有机会返回故土,一定补偿你一场大婚。”
我身上穿着红色的嫁衣,搀着他的手正要上花轿。
却突然被人愤怒地喊停。
“苏寒雪!谁准你同他成婚!”
我身形一抖,白帝川让我上车,“无事,有我。”
可是萧晏太快,已经走到我们身旁。
街上许多人看着,我已经有些生气。
“我与谁成婚关你何事!”
萧晏冷哼一声,“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龌龊的心思,想趁机和阿菱换嫁罢了,你这种攀龙附凤的女人,怎么会心甘情愿嫁给一个死人!”
听到死人时我有些想笑,白帝川最近与我亲近身体已经好了不少,萧晏才是风一刮就跑,眼下乌青一片。
“谁死谁活还没有定数,这都是我自己的选择,用不着你来指手画脚!”
我再次抬腿往车上走,却被猛地一拉,直接掉进白帝川的怀里。
萧晏似乎见不得我们亲近,声音有些扭曲。
“她就是想利用你然后嫁给我,你竟然还这般维护她,你知不知道她可是低贱的……”
好孕女三个字还没说出来,萧晏猛地往后一退,咳嗽着吐出一大摊血。
我看见沈双菱掀掉红色头纱,满脸惊恐跑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