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厨房用具还是那些我没动过,不过这里暂时没有粮食,我下午叫几个小徒弟她们给你送过来一些,还有被褥也会送过来。”
“谢谢柳薇道长。”我微笑感谢道。
“这些事情都是随手做的,不算什么,”柳薇道长双手揣入袖口,“我会隔几天派一个小徒弟过来,你这里缺什么就跟她说。”
随后柳薇道长也扫视一圈院子,“这里你很熟悉,应该不需要我过多叮嘱什么了。”
我眼含笑意点点头。
柳薇道长微微张了张嘴,最后无奈仍旧是化作一声叹息。
她撇头看向院落中间那棵银杏树,不由感叹一句,“当年这棵树,还是你和她亲手种下的。”
我听着柳薇道长提起她,唇角不由自主微微勾勒出一个小弧度。
柳薇道长走后,我站在院子中许久,然后才拎起行李箱,推开那扇很久都没触碰过的卧房木门。
卧房不大,但这里的一切,都是她亲手一点一滴构造出来的。
我一瞬间被眼前的一切,钉在了原地。
呼吸急促地喘息两下,我才压住了多年积累下来,想念她的滔天巨浪。
但我想到她也很快就要到来了,短瞬间心绪又平复下去,心脏立时蒙上一层柔软的纱。
走入卧房,停顿几秒钟将行李箱打开,随手取出一件短款棉衣,一件灰色针织帽和一条灰色针织围脖。
将身上长款羽绒服换下,放入行李箱中。
帽檐宽大的帽子,被我放在一旁柜子上。
换好衣服我便拿起小扫帚,开始打扫卧房和厨房里,堆积已久的灰尘。
两个房间面积都不大,一个小时就打扫完了。
可我年龄大了,只是这样动一动就气喘吁吁。
将小扫帚放回原位,我坐到冰凉炕沿稍作休息。
抬头望着周围熟悉的环境,我记忆里的她依旧是那样笑容明媚。
我多么希望她能快点到来。
休息差不多,我起身迈出卧房,朝着角落里堆放着的干柴走去。
拣起一些到隔壁厨房,将几根干柴添入灶坑内,又从兜里掏出一个崭新的打火机。
我抬头眼睛朝着窗户方向看去,她那时做的小盒子依旧还在那里。
我顺手把它拿过来,一打开就看到里边,一根一根长条的明子。
拿出其中一根,我用打火机点燃,待到它燃烧起来,我塞入灶坑几根干柴中。
等一会让它慢慢将干柴都点燃,然后再添两三根柴。
我起身看着空荡荡的大锅,伸手轻轻扶额才想起要添水这件事。
我急忙拿起厨房角落水缸旁的一根扁担和两个水桶,匆匆朝着院门外不远处的那口水井去。
来到水井旁,我伸手将水井上的铁皮盖子取下,用内置吊桶摇上来一桶水。
先是涮洗一下两个水桶,然后才将水桶全部灌满清水,再将铁皮盖子放回去。
我回忆起那时她挑水的样子,将扁担扛在肩上,然后两只手抓住前后钩子,蹲身将两个水桶挑起来。
起身的一瞬间,我感觉到非常吃力。
但以前她好像从来没有对我说过,挑水是一件如此辛苦的事。
我一边小心翼翼地迈着小步伐往回走,一边两手抓紧扁担钩子维持住平衡。
好不容易将水运回厨房,我累的喘了两口大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