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秋节，我去见男友周逸阳的网红妈妈。
她正开着直播，对着镜头笑得温柔，“家人们，今天中秋，儿媳妇第一次上门，我得好好表现。”
镜头外，她却压低声音对我骂，“去厨房把碗洗了，没点眼力见的野东西。”
饭桌上，她给我夹了一块肥肉，直播里说：“温言多吃点，太瘦了。”
直播一关，她立刻把我的碗抢走，“装什么装，这肉是给逸阳留的，你也配吃？”
周逸阳拉住我，“温言，我妈直播很辛苦，你体谅一下。”
我看着这对母子一唱一和，默默打开了我自己的手机。
上面，是我刚注册的小号，正在同步直播。
直播间的标题是：“中秋夜，带你看清千万粉丝‘国民婆婆’的真面目”。
在线人数，已经突破了三百万。
我把手机屏幕转向她，轻声问。
“阿姨，需要我给你开个美颜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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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婉清脸上的温婉贤淑瞬间凝固。
“你……你在干什么？！”
她的声音尖利，彻底撕碎了“国民婆婆”的温柔面具。
三百万的在线人数，这个数字像一柄重锤，狠狠砸在她的心上。
“关掉！你这个疯子！快给我关掉！”
她疯了一样扑过来，企图抢夺我的手机。
我后退一步，轻易躲开。
周逸阳反应过来，一把抓住我的手腕，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。
“温言！你闹够了没有！快跟妈道歉！”
他的眉头紧锁，脸上满是厌恶与不耐，仿佛我才是那个无理取闹的罪人。
“道歉？”我看着他，轻笑出声，“周逸阳，你让我跟谁道歉？跟你那个在直播间里对我嘘寒问暖，关了直播就骂我‘野东西’的妈道歉？”
我的声音不大，却清晰地通过我手机的麦克风，传遍了整个直播间。
弹幕瞬间爆炸。
【卧槽！录下来了！刚刚骂人那段也录进去了吗？！】
【录进去了！我刚从隔壁婉清阿姨的直播间过来，那边突然黑屏，我就感觉不对劲！原来大的在这里！】
【天啊，国民婆婆人设崩塌现场？前一秒还儿媳妇长儿媳妇短，后一秒就抢碗骂人？】
【这男的也够下头的，‘我妈直播很辛苦，你体谅一下’，辛苦就可以当众霸凌女友了？什么巨婴妈宝男！】
刘婉清看着飞速滚动的弹幕，眼前一阵发黑。
周逸阳的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，他压低声音，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。
“温言，你非要闹得这么难看吗？把视频删了，今天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。”
“没发生过？”我重复着这四个字，只觉得荒谬又可笑，“周逸阳，你的意思是，我被你妈当着几百万人的面羞辱，被她抢走碗筷，被她骂‘野东西’，这些都应该像灰尘一样被抹掉，对吗？”
“我妈她只是……只是今天太累了，心情不好！”周逸阳还在辩解，眼神却开始躲闪。
“累了就可以把恶意发泄在别人身上？这是你教给我的道理吗？”
我举着手机，镜头在我和周逸阳、刘婉清之间来回切换，将他们此刻的慌乱与狰狞，清晰地呈现在三百多万观众眼前。
“温言，我警告你，马上关掉直播，否则别怪我不客气！”周逸阳终于撕下了伪装，面露凶光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