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皓天愣了一下，随即失笑，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：“当然就我们两个啊，傻瓜。你还怕我把张晴晴叫上不成？”他的反应自然得无可挑剔，甚至带着对我的宠溺。
可我分明看到，在我说出就我们两个时，他眼底有些不自然，是我的错觉吗？还是我真的开始变得疑神疑鬼？
去度假村的前一天，方皓天告诉我，他约了几个朋友晚上一起吃饭，算是周末短暂分别前的小聚。他搂着我的肩膀，语气轻松：“都是你认识的，就当普通朋友聚聚，免得你总觉得我跟她有什么似的。”
我找不到理由拒绝，并且我也存了一丝试探的心思，想在一个更放松的场合，近距离观察一下张晴晴，验证我的猜测。
聚餐地点在一家热闹的川菜馆。张晴晴迟到了几分钟，风风火火地进来，连声道歉。她穿了一件短款上衣和热裤，青春逼人，一来就成了话题中心，嘻嘻哈哈地跟每个人打招呼，包括我。
“雨薇姐，今天气色真好！”她笑着在我旁边坐下，语气亲热，与前两天她那惊恐的模样判若两人。
席间，她依旧活跃，和方皓天以及其他朋友插科打诨，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。她甚至主动和我聊了几句最近流行的电视剧，态度自然得让我几乎要以为，餐厅那次诡异的警告只是我的幻觉。
转折发生在一盘水煮鱼端上来的时候，服务员不小心手滑，滚烫的红油溅出来几滴，正好落在张晴晴裸露的手臂上。
“哎呀！”她吃痛地低呼一声，猛地缩回手。
坐在她旁边的方皓天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倾身过去，一把抓住她的手腕，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切：“我看看！怎么这么不小心？快用湿毛巾冷敷一下！”
他太急切了，那种远超普通朋友界限的紧张感，让在座的其他朋友都略显尴尬地看向我，然后移开了目光，我的心也随之一沉。
张晴晴的反应则更奇怪。她被方皓天抓住手腕的瞬间，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，脸上闪过抗拒与恐慌，随后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，声音有些发颤：“没、没事，就溅到一点，我去洗手间冲一下就好。”
她站起身，几乎是逃离了座位。
方皓天看着她离开的方向，眉头微蹙，他转过头，对上我探究的目光，才恍然意识到什么，赶紧解释道：“她就是毛毛躁躁的，我是怕她烫伤了留疤。”
我低下头，用筷子拨弄着碗里的米饭，没有应声。刚才那一幕，像一帧被放慢的镜头，在我脑海里反复播放：方皓天过于急切的神情，张晴晴那一瞬间的恐惧，这绝不仅仅是情同兄妹那么简单。
张晴晴从洗手间回来后，情绪明显低落了很多，话也变少了。她默默地坐在那里，小口喝着饮料，偶尔抬眼看向我和方皓天，眼神复杂难辨。
聚餐快结束时，大家商量着下一场去哪，张晴晴突然说身体不舒服，想先回去，方皓天下意识开口：“我送你……”
“不用！”张晴晴直接打断了他，声音有些尖锐，随即又强挤出笑容，“你们继续玩，我叫个车很方便的，雨薇姐，你们好好玩。”她最后一句是对我说的，眼神里似乎带着某种恳求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