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脚步一顿，只好暂时停在原地，假装整理书包带子，用眼角的余光观察。
然后，我看见顾言对那个男生笑了笑，那笑容……怎么说呢，依旧温和，却少了几分刚才听课时的专注感，多了一丝……不易察觉的疏离和……疲惫？
一定是错觉。
资料上说顾言是出了名的脾气好，待人温和。
等那个男生走开，我立刻抓住机会，调整出最无辜、最容易激起保护欲的表情，抱着书往前一步。
“同学，请问……”我声音放得又软又糯。
顾言闻声抬起头，看向我。
四目相对。
那一刻，我心脏猛地一跳。
不是因为心动。
而是因为，就在他抬眼看向我的瞬间，那双藏在金丝边眼镜后的眼睛，温和的表象像潮水般褪去，一种我熟悉到骨子里的、带着疯狂占有欲和玩味笑意的眼神，毫无预兆地浮现！
不可能！
我一定是被傅斯寒吓出PTSD了！看谁都像他！
我强行压下心悸，努力维持着表情：
“请问，三号食堂怎么走？我是新生，还不太认路……”
顾言没有说话，只是静静地看着我，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极淡、极诡异的弧度。
教室里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，只剩下我们两个，和远处几个磨蹭的同学。
他突然站起身，绕过课桌，一步步朝我走来。
他很高，逼近的脚步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，完全不像一个温柔学长生人勿近的气场。
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，后背抵上了冰冷的墙壁。
他逼近，一只手撑在我耳侧的墙壁上，将我困在他和墙壁之间。
然后，他俯下身，那张温润如玉的脸凑近，近得我能数清他长长的睫毛。
“袅袅……”
他开口，声音不再是刚才听课时清朗温和的声线，而是变成了一种低沉的、带着磁性的、我死都不会忘的语调！
“装不认识我？”
他轻笑，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脸颊。
我浑身血液瞬间倒流，手脚冰凉，瞳孔放大到了极致，连呼吸都停滞了！
【系统！系统！怎么回事？他是谁！】我在脑中尖叫。
【警告！警告！检测到攻略目标数据异常！能量波动识别……识别为……傅斯寒！不可能！数据库发生未知错误！】
系统的电子音也带上了前所未有的惊慌和刺耳的杂音。
傅……斯……寒……
这三个字像惊雷一样在我脑中炸开！
他看着我脸上血色尽褪、惊恐万状的样子，似乎非常满意。
他伸出另一只手，冰凉的指尖轻轻拂过我的锁骨，那里，在上个世界，曾留下过他啃咬的痕迹。
“我说过的……”
他的声音如同恶魔低语，带着地狱深处的寒意，一字一句，敲碎我所有的侥幸，
“袅袅，你可以继续逃。”
“看我会不会，追到地狱尽头。”
他低头，额头抵着我的额头，镜片后的眼睛里，是彻骨的偏执和势在必得的疯狂。
“这个世界，游戏规则，由我来定。”
……
我像一尊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，僵在原地，连指尖都无法动弹。
傅斯寒……他怎么会在这里？他怎么可能是顾言？世界壁垒是纸糊的吗！系统呢？那个废物系统！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