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开始解释。
“我需要她家的势力，帮我完成一个很重要的项目。”
“等项目结束，我就让她消失。”
他看着我，脸上带着几分虚伪的诚恳。
“毕竟，你才是我法律上的沈太太。”
他的话里，没有爱，没有愧疚。
只有权衡利弊，只有冰冷的算计。
他以为，一条项链，一个虚无的承诺，就能抹平一切。
我看着他，忽然笑了。
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。
我当着他的面，拿起那条价值不菲的项链。
我走进卫生间。
我把它扔进了马桶。
我按下了冲水键。
钻石和冰冷的池壁碰撞，发出清脆的声响，然后被漩涡吞噬。
沈聿的脸色，瞬间变得惨白。
他冲过来，抓住我的肩膀，疯狂地摇晃。
“你干什么！你知不知道这多少钱！”
我平静地看着他，笑容消失了。
“沈聿，你错了。”
“我想要的，是尊重。”
“而这个，你给不起。”
我推开他，关上了卫生间的门。
我将他的错愕与难堪，隔绝在外。
门外传来他气急败坏的砸门声和咒骂声。
我没有理会。
我走到窗边，拿出手机，拨通了一个尘封已久的号码。
电话响了三声，被接起。
那边传来一个苍老而温和的声音。
“喂？”
我的声音有些哽咽，但更多的是坚定。
“喂，李老师。”
“我准备好了。”
“我要回来，拿回属于我的一切。”
5
沈聿开始以项目为借口，彻底夜不归宿。
这给了我彻底的自由。
我打开了那个被我封存在储藏室三年的箱子。
箱子没有上锁，但上面落了厚厚一层灰。
我吹开灰尘，打开箱盖。
里面是我过去的所有荣光。
米兰设计周的金奖奖杯，巴黎时尚大奖的获奖证书。
还有一叠叠厚厚的设计稿，最上面，是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红色长裙。
那是我第一次获奖时，为自己设计的战袍。
我拿起那件红裙，丝滑的布料贴着我的皮肤，冰凉而熟悉。
我想起了三年前的那个晚上。
沈聿向我求婚，他说：
“昭昭，我不喜欢女强人。”
“我希望我的妻子，能每天在家等我回来，为我洗手作羹汤。”
为了他这句话，我放弃了蒸蒸日上的事业。
我拒绝了国际顶级品牌的首席设计师邀约。
我封存了所有的奖杯和荣耀，藏起了所有的锋芒。
我以为，这就是爱情。
我真是天真得可笑。
我走出储藏室，回到厨房。
那条我每日都穿的围裙，还挂在门后。
上面有洗不掉的油渍，有我三年青春的痕迹。
我把它取下来。
我拿出打火机。
“啪”的一声，蓝色的火焰在昏暗的厨房里跳动。
我点燃了围裙的一角。
棉布很快燃烧起来，发出噼啪的声响，散发出焦糊的气味。
火光映在我的脸上，明明灭灭。
我看着那团火焰，将我的过去，我的卑微，我的愚蠢，一点点吞噬。
直到它化为一撮灰烬。
我回到房间，脱下身上朴素的家居服。
我换上了那件红色长裙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