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柳条村的村民们都很高兴,因为水稻收完了,一部分人负责晾晒,打谷子,用石碾子脱粒。
也很累,但比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弯腰收割要轻松不少。
还有些则是得去苞米地里去摘苞米。
上工的时候从来不来谷场的徐川今天也来了。
村民们一看见徐川那就像是看见财神爷一样热情。
簇拥着说个不停。
“小徐啊,你今儿怎么来了,哎呦这里灰大,别叫你这顶好的衣衫弄脏咯。”
徐川很有礼貌,随和的拿出几支烟分给了在场的大叔大爷们。
“没啥,这不闲着也是闲着,叔今儿是去摘苞米吧,带我去瞧瞧鲜?”
“摘苞米有啥子好瞧的,小徐你想看叔就带你去,赶明儿分到苞米面,叔送你两斤。”
“叔你还是紧着自己家吧。”
“唉唉,走吧。”
谢清运远远的坠在后头,他很好奇,徐川是想要做什么?
让所有人都去看看李志伟被他揍成猪头的样子?
一伙人挎篮背篓的簇拥着徐川来到苞米地,远远地就听见高高的苞米丛里一声声猪叫惨绝人寰。
比杀猪时叫唤的还要凄惨。
村里养猪的人不多,只有两户人家,今天只来了一户。
有人就问。
“张婶子,是不是你家猪跑出来了?可别啃坏了大队的苞米哦,要扣分的。”
张婶心里一咯噔,村里只有她家和村东头的老葛家养了猪,但村东头的老葛家的离苞米地最远,就算是猪跑出来了,也不一定能跑到这儿来。
最有可能的就是她家的猪跑出来了。
今天她起的迟,都没来得及去猪圈看一眼就上工了。
这会儿她是真的不能确定是不是她家的猪,这要是真的把大队的苞米给啃了,她那点子本来就不多的工分怕是要扣光了。
张婶脸色当即就难看了起来,扒开众人一马当先的冲进了苞米地。
然后苞米地里就传出了张婶惊恐万分的尖叫。
众人一看大事不妙,急忙也冲了过去,扒开苞米杆子一看。
所有人脸色都诡异了起来,甚至有些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,直接捂着脸跑到一旁吐了。
徐川慢条斯理的踱步走近,看了看苞米地里辣眼睛的场面。
嚯。
战斗力不错啊。
昨天那副蔫巴样,也不知道黄三狗是怎么把他整硬挺的,待会回去可得好好问问。
转过身,冲着身后脸色煞白的谢清运挑了挑眉。
谢清运懵了,他这辈子没见过这么诡异到不堪入目的画面。
只见绿油油的苞米林里,昨晚被他揍的不省人事的李志伟。
......
张婶子一眼认出来了。
这只猪她可是当儿子养的,还指望着养肥了卖个好价钱给他的儿子讨个媳妇。
谁承想猪还没长大,就被...糟蹋了。
就像是自家好好的黄花大闺女被流氓糟践了一样。
那叫一个痛心疾首。
直接坐在地里就哭天抢地起来。
“天杀的,要了我的命了啊~~”
有人眼尖的认了出来,那个正在丧心病狂的不就是新来的知青李志伟。
这几日他一直是这样一幅被揍成猪头的样子。
村民们实在是没想到,都说知青是念过书识大字的知识分子,怎么会丧心病狂的对猪做这样的事。
画面实在是辣眼睛,但还是有几人上前把猪救下来。
张婶子抱着自家可怜的猪,坐在苞米地里哭的那叫一个凄惨。
村长也被这边的事情惊动,匆匆赶到的时候一听说新来的李知青对猪做了...那种事。
震惊的走路都打晃。
要了命了,今年是不是流年不利啊,怎么他好好的当个村长,会碰上这些个不着调的事。
还是徐川比较淡定,走到张婶子面前,递了方手帕。
“张婶,现在哭也没用,要不我帮你报案,怎么着也得为你家猪讨个公道,要个赔偿吧。”
张婶子接过徐川的手帕,不停掉眼泪的老眼瞬间亮了起来,都顾不上哭了。
“赔偿?对,是要赔偿,我家猪崽儿那可是我的心头宝,我当儿...闺女养的,小徐啊,你说同志来了,我能拿到赔偿吗?”
徐川:“能的,同志不赔就我来赔。”
“报,必须报,小徐啊,你可要帮帮婶子啊。”
徐川笑得温和,义愤填膺招呼村民去报公安。
张婶子实在是气不过,安顿好猪后就冲着李志伟拳打脚踢,李志伟晕晕乎乎的揍清醒过来。
睁开眼就看见有个老婆子在使劲薅他头发,疼的他天灵盖都被掀下来了,浑身上下更是没一处不疼的,尤其是...
火辣辣风一吹又冰凉凉。
低头一看自己竟然光溜溜,懵的搞不清东南西北。
他只记得昨晚和谢清运约好了去苞米地里干他。
然后谢清运就打了他一拳,再后来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。
难道...已经干了?
张婶子到底是被人拉开了,李志伟看着众人围着自己用一种怪异甚至恶心的眼神看他,他脑子好像被打成浆糊了,已经看不清晰东西的眼睛还是一眼就锁定了人群里的谢清运。
他朝他伸手:“姓谢的...”
一开口嘴里的牙齿混合着血水哗啦啦从嘴角流了出来。
谢清运脸色白的吓人,在他看过来的瞬间猛地缩到了徐川身后。
徐川大手往后护了护,指着李志伟就道。
“姓李的,你天天说谢知青犯了流氓罪,原来是你自己心怀不轨想耍流氓,还是对猪,倒打一耙你真变态啊。”
村民反应过来开始附和。
“怪不得呦,这个李知青刚来咱柳条村就针对小谢知青,原来是他自己心怀鬼胎啊。”
“难怪说别人犯流氓罪,我看是他想犯流氓罪。”
“可不就是,我一看这姓李的就不是个好东西。”
“呸猪狗不如的东西。”
远在镇上的同志没一会儿功夫就来了,好像预知到柳条村今日会发生大事似得。
徐川很会来事的递了一包烟上去,烟在这个时候可是紧俏物,都是单位里给会抽烟的人发烟票才能买到。
平头老百姓想弄到一张烟票都弄不到,更别说徐川递出去的是一整包飞马牌的高档香烟。
那可是只有大城市里的人才能抽的起的。
李同志假意推脱几下就快速揣进了兜里,开始公事公办的起来。
了解了情况,李同志嘴角抽了抽,这年头真是什么妖魔鬼怪的事都有,今年最稀罕,见过有耍流氓的,没见过流氓耍猪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