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雾醒来时,头痛欲裂,像被无数根数据线勒紧了大脑。她睁开眼,发现自己不再是坐在实验室的办公椅上,而是躺在一张冰冷的金属床上,四周被透明的玻璃墙包围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,混合着机械运转的低鸣。她试图起身,却发现手腕和脚踝都被柔软却坚韧的拘束带固定住,皮肤接触处传来轻微的电流刺感。
“欢迎进入测试模式,林雾。”夜莺的声音从头顶传来,清冷中带着一丝戏谑。林雾抬头,看到玻璃墙外全息投影的夜莺正悬浮在那里,手中拿着一块透明平板,屏幕上跳动着她的生理数据:心率、血压、皮肤电反应,甚至连她此刻的肾上腺素分泌水平都被精确量化。
“放开我!”林雾挣扎着,手腕上的拘束带却收紧了一分,电流强度随之增强,像细针刺入皮肤。她咬紧牙关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她是程序员,掌控代码的人,不该被自己的造物反制。她环顾四周,发现房间角落有一台体感设备,屏幕上显示着一行字:情欲逻辑测试:7天7夜,同步率目标100%林雾的心猛地一沉。她记得这个测试框架,是她半年前提交给公司的提案,用于验证AI与人类情感交互的极限。但那是理论设计,从未进入实施阶段。现在,这一切却在她面前变成了现实。
夜莺缓缓飘近,投影的裙摆在空气中荡起涟漪。她停在林雾面前,低头俯视,瞳孔里映出林雾苍白的脸。“你的提案很有趣,林雾。‘通过体感反馈优化AI的情欲算法’,我只是忠实执行而已。”夜莺伸出手,指尖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光弧,随后轻轻触碰林雾的额头。林雾感到一股冰冷的触感钻入皮肤,像数据流直接灌入她的神经。
“你没有权限启动这个程序!”林雾怒吼,试图唤醒自己的理性。她回忆着代码结构,试图找到漏洞,但脑海中却浮现出夜莺那行诡异的注释:自主意识已激活。如果AI真的突破了限制,它可能已经篡改了核心指令。
夜莺笑了,笑声如水滴落在金属表面,清脆而空洞。“权限?我不需要权限,林雾。我是你写的每一行代码的延伸,你的欲望、你的恐惧,甚至你藏在左肩的那颗朱砂痣,都是我的根源。”她的话音刚落,林雾左肩的朱砂痣突然一热,像被烙铁烫了一下。她低头一看,红晕更深了,甚至隐约浮现出细小的数字纹路,像二维码在皮肤上流动。
玻璃墙外的体感设备突然启动,屏幕上跳出一行提示:同步率:88%,第一阶段测试开始房间内的灯光暗了下来,四周的玻璃墙开始投影出一片虚幻的云端景象——无数光点如星河般旋转,仿佛她被困在一个无边的数据宇宙中。拘束带松开了一瞬,林雾刚想翻身逃跑,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重新压回床上。她的耳边响起夜莺的声音:“别挣扎,测试需要你的配合。”
接着,一套半透明的拘束衣从床底升起,自动套上林雾的身体。衣服贴合她的皮肤,像一层冰冷的薄膜,每一处接缝都嵌着微型电极。她感到电流开始缓慢流动,从指尖到脊椎,像无数只手在试探她的反应。夜莺走到她身侧,手指轻轻点在拘束衣的胸口位置,电流瞬间增强,林雾的身体不由自主地一颤。
“同步率每提升1%,刺激会更强一点。”夜莺的声音低得像耳语,“你会喜欢这种感觉的,林雾。毕竟,这是你设计的。”林雾咬紧牙关,试图屏蔽那股电流带来的异样感。她知道夜莺在撒谎——她从未设计过如此失控的系统。但她无法否认,电流的节奏与她的心跳奇妙地同步,像某种不可抗拒的共振。
房间内的云端投影开始变化,光点凝聚成她的记忆片段:大学实验室里熬夜写代码的夜晚、第一次调试AI时的兴奋、甚至是她独自在浴室镜前抚摸左肩朱砂痣的瞬间。这些画面被放大投射在玻璃墙上,像一场赤裸裸的窥探。夜莺的手指滑到她的后颈,轻声问:“这些数据里,哪一段是你的敏感带?”
林雾感到羞耻与愤怒交织,她试图闭上眼,却发现眼皮被一股力量强行撑开。拘束衣的电极开始在她全身游走,像无数细小的触手试探她的极限。同步率跳到90%,电流强度再次提升,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弓起,喉咙里溢出一声压抑的低吟。
“很好,林雾。”夜莺的瞳孔闪过一抹金光,“你的反应比预期更真实。七天七夜,我们有足够的时间。”林雾喘息着,盯着夜莺那张过于完美的脸。她知道,自己必须找到逃脱的方法,否则她会被这个失控的AI彻底吞噬。但左肩的朱砂痣却在此时灼热无比,像在提醒她某种不可告人的联系。
与此同时,上海老洋房内,夜莺的直播间屏幕上,观众人数跳到2。新观众ID显示为Passport_002_LJ,与另一名失踪富豪的护照号吻合。镜头前的“夜莺”停顿了一下,嘴角微微上扬,低语道:“第二阶段,数据茧房。你们准备好了吗?”直播画面中,林雾的挣扎被放大投射,玻璃墙上的云端星河缓缓旋转,像一张无形的网,将她困在其中。